封平瀾一回神,就發現自己身處在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的空間裡。
     「嗚?薩?你在哪裡?」封平瀾東張西望尋找奎薩爾的身影,「勘勘?百百?犽犽?大家?」
     不管封平瀾怎麼呼喚,就是沒人回應他的話,也沒有任何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嗚……大家……」一無所有的空間,讓封平瀾害怕了,眼眶聚集了淚珠,然後開始哭了出來,「薩,你在哪裡?嗚嗚……」
     「怎麼哭了?」一聲成熟又穩重的聲音從封平瀾身後響起。
     「嗚!」封平瀾嚇了一跳,馬上轉頭一看,看見一個不認識的男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
     「哇哦~」男子蹲下身子與封平瀾平視,看到封平瀾的雙眼不禁驚嘆一番,「你這世投胎居然是異色瞳啊。」
     「……你是誰?」封平瀾膽怯的問。
     「你猜。」男子一臉神秘的笑了笑。
     「嗚……」封平瀾警戒的緩緩退後,深怕有點不測就立刻逃跑。
     「好了,不鬧你了。」男子拍拍封平瀾的腦袋,「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
     「你現在過得開心嗎?」
     「欸?」封平瀾愣怔一下,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問你,你現在過得很開心嗎?」男子在重複一句。
     「嗚……有薩…還有大家一直陪著瀾瀾,保護瀾瀾,和瀾瀾一起玩……」封平瀾低頭輕聲喃喃說道,回想過往的回憶,臉上也不自覺露出開心的笑容。
     「然後呢?」
     「……開心!」封平瀾瞇起了眼,露出燦爛的笑容回答。
     「是嗎?那就好。」男子一臉放心的鬆口氣,伸手揉了揉封平瀾的頭,「好了,你該醒來了。你現在病倒了,那個戰鬼一直不睡覺的守著你也夠辛苦的。」
     「欸?」封平瀾呆愣的看著男子站起身朝另一邊的方向離開,便趕緊的大喊問道,「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等你恢復記憶,你就會知道我是誰了。」男子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瀟灑的說道,「之後再見了,封平瀾。」
     接著,封平瀾眼前白光一閃,便毫無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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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平瀾雙眼迷茫的睜開眼睛,一睜開眼就看見黑黑的天花板,一時不曉得自己的所在。
     「嗚……」封平瀾覺得頭腦一陣劇痛,覺得四周的景色不斷在搖晃著,讓他不適的閉上眼睛。
     「瀾,你醒了嗎?」一聲低沉又擔憂的聲音從封平瀾的頭上響起。
     「嗚……」封平瀾抬起頭,雙眼模糊不清的努力看清眼前的人,視線焦距後才看清楚何人,「薩……」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奎薩爾慶幸的說,用敷在封平瀾額頭上的小毛巾幫封平瀾擦掉額頭上的汗,便把小毛巾放入床邊小凳子上的水盆裡,「感覺怎麼樣了?」
     封平瀾覺得喉嚨一陣刺痛,聲音沙啞的說,「水……」
     聽見封平瀾說出一句話,奎薩爾把事先準備好的水放在床邊的小櫃子上,好讓可以隨時給封平瀾喝水。
     奎薩爾一把將封平瀾攬入懷裡扶著,另一手拿起玻璃水壺將水倒入水杯裡,接著拿起水杯遞到封平瀾嘴前小心的餵他喝水。
     封平瀾靠著奎薩爾一口一口慢慢喝水,直到喉嚨得到滋潤舒緩不適後,便停下喝水了。
     奎薩爾抱著封平瀾,用自己的額頭與封平瀾的額頭對碰,額頭傳來的熱度讓奎薩爾的眉頭一皺,「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封平瀾轉頭看了看四周,確定自己在奎薩爾的房間裡,奎薩爾現在背靠著床頭,然而自己全身正躺在奎薩爾的身上,以一種半是被奎薩爾攬抱,半是趴在奎薩爾身上的姿勢。
     「瀾瀾的頭痛痛……也很暈暈……」封平瀾喘著氣說道。
     「還有呢?」奎薩爾不放心的再次尋問。
     「身體……」封平瀾虛弱的說了兩個字,奎薩爾立刻會意封平瀾的話。
     奎薩爾掀開封平瀾身上的被子,解開封平瀾的衣服紐扣,看著封平瀾被繃帶包扎的胸口,繃帶上還染著一絲紅斑。
     「我去叫冬犽過來,你乖乖在這裡睡一會。」奎薩爾把紐扣紐上,輕輕地將封平瀾從自己身上移開,讓他躺在床上。
     「薩……」封平瀾抓緊奎薩爾的衣服,一臉無助的不肯放開,身體的不適又讓他哭了出來,「嗚嗚……」
     「……」奎薩爾盯著封平瀾,只好扯過一直放在一旁的披風把封平瀾包了起來,接著抱起他下了床,「還是和我一起去找冬犽比較安全。」
     「嗯……」
     奎薩爾身上披著戰服就抱著封平瀾離開房間,冬季還沒結束,在奎薩爾一打開房門,冰冷的寒風就猛地襲上封平瀾的臉上,讓封平瀾冷得不斷把身子往奎薩爾懷裡鑽。
     為了不讓封平瀾被寒風吹到,奎薩爾背後長出巨大炫色羽翼將封平瀾護在羽翼內,為封平瀾抵擋寒風和取暖。
     見到奎薩爾張開了羽翼,封平瀾開心的趴在奎薩爾肩膀蹭上羽翼,感受著奎薩爾那蓬鬆又柔順的羽毛。
     一路上,封平瀾的頭一直靠在奎薩爾的脖子間,一臉要睡不睡的看著奎薩爾帶他去冬犽房間。
     「你可以在睡一會。」奎薩爾知曉懷中的孩子還沒睡,便叮嚀他睡覺。
     「頭痛痛…又暈暈的……瀾瀾睡不著……」
     聽了封平瀾的回答,奎薩爾也不強求封平瀾了,便安靜的抱著封平瀾去找冬犽。
     「薩……」
     「恩?」
     「黑黑……死了嗎?」
     「沒,它在療傷。」
     「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奎薩爾摸了摸封平瀾的頭髮安慰他,「錯的人是我,是我沒能發現我的影子被侵入了,還害了你和它受傷了。」
     「黑黑…會沒事嗎?」
     「沒事了,過不久它就可以恢復健康在陪你玩了。」
     「嗯!」
     結束了簡短的對話,四周又恢復寧靜,就只有奎薩爾那走路的聲響而已。
     「薩……」封平瀾又再叫奎薩爾。
     「怎麼?」
     「瀾瀾……剛剛做了一個夢。」
     「怎麼樣的夢?」
     「有個大哥哥……來和瀾瀾說話……」封平瀾把頭從奎薩爾的脖子上抬起,腦袋微微一歪,好像在回想夢中記憶,「那個大哥哥……和瀾瀾說了奇怪的話……」
     「什麼奇怪的話?」奎薩爾好奇的問。
     「大哥哥問瀾瀾……瀾瀾開不開心……」封平瀾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一臉羞怯的歪著頭,「因為瀾瀾有薩陪著瀾瀾,還有勘勘、百百、犽犽、瓏瓏、茉茉還有里里陪著瀾瀾,所以瀾瀾很開心。」
     「是嗎?」奎薩爾露出淡淡的微笑,「你沒問他名字嗎?」
     「有。」封平瀾點點頭,不確定的說,「但是,大哥哥沒告訴瀾瀾。大哥哥他還說什麼……等到瀾瀾恢復……記憶?瀾瀾就會知道大哥哥是誰了。」
     聽了封平瀾的話,奎薩爾猛地僵住身體停下腳步,就連臉上的淡淡微笑也瞬間消失了。
     「薩?」
     「瀾,你還記得那個男人是長怎麼樣的嗎?」奎薩爾嚴肅的問封平瀾。
     「嗚?大哥哥和薩一樣高高的,帥帥的……還有瀾瀾覺得他和瀾瀾長得有點像。」封平瀾歪頭回想。
     奎薩爾突然瞪大眼睛的看著封平瀾,讓封平瀾覺得不對勁,「薩?」
     「沒事。」奎薩爾搖搖頭表示沒事,便繼續邁起腳步前往冬犽的房間。
     封平瀾奇怪的看奎薩爾一眼,因為腦袋一陣頭又暈讓他很不舒服,只好繼續趴在奎薩爾肩膀上休息一下。
     奎薩爾心裡懷著疑惑,盯著又靠著他脖子休息的封平瀾。
     封平瀾的…記憶瓶……
     奎薩爾想起當初封靖嵐交給他的保有封平瀾前世記憶的瓶子,看著一臉不適的封平瀾,奎薩爾晃了晃腦袋不再多想,抱著封平瀾來到冬犽的房間,伸手敲敲門,等待冬犽開門。
     不用多久,房門很快被打開了,開門的人卻不是房間的主人。
     「噢!稀客呀。」一聲玩世不恭的聲音響起,「你不是應該在房裡照顧平瀾的嗎?背後怎麼還張開了翅膀?」
     「冬犽呢?」奎薩爾無視百嘹的話,直奔主題。
     「他呀~」百嘹轉頭看向房內,「剛剛因為稍微活動一下,就累倒在床上……」
     「嗙!」的一聲巨響,百嘹猛地被某人一腳給踹飛,直直撞上房門後的墻壁上。
     「就算是累倒的也絕不是我。」冬犽出現在門口對已成為墻上裝飾品的百嘹說道,接著轉頭看了看奎薩爾,「怎麼了?瀾瀾是出了什麼事嗎?」
     「瀾的傷口好像又出血了,要你幫他看看。」奎薩爾微微張開羽翼,把護在羽翼內的封平瀾露出身影,讓冬犽看見。
     封平瀾虛弱的靠著奎薩爾的脖子間,一看見冬犽的身影,自己強顏歡笑的舉起手朝冬犽揮了揮,向冬犽打招呼,「犽犽……」
     「瀾瀾!你醒了啊!?」冬犽小心翼翼地從奎薩爾手上抱過封平瀾,拉開房門讓奎薩爾進房後就喚起暖風環繞房內,好讓封平瀾不會覺得冷,「奎薩爾,為什麼要把瀾瀾帶出來?瀾瀾身體很虛弱,就應該讓他在房裡休息。」冬犽譴責奎薩爾。
     「瀾說他的傷口很痛,所以想找你過來看看。」奎薩爾進入房內後就關上房門,一邊把羽翼收了起來,一邊解釋著,「我的使魔受傷了,沒辦法拜託它來找你。我想自己過來找你,但是又不放心瀾一個人在房裡,所以帶他一起來了。」
     「瀾瀾……一個人怕怕……」封平瀾躺在冬犽懷裡喘氣著,替奎薩爾反駁。
     「也是。」冬犽輕輕地將封平瀾放在床上,讓他躺好,「瀾瀾,我來幫你看傷口,乖乖不要亂動哦。」
     「嗯……」封平瀾無力的回應,任冬犽脫了他的衣服。
     冬犽解開了封平瀾衣服上的紐扣後,果不其然看見封平瀾胸口包扎的繃帶染上了一絲紅斑,便要奎薩爾扶著封平瀾的身體開始拆繃帶,著手更換藥。
     百嘹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來到了封平瀾身邊,伸出手放在封平瀾的額頭上,另一隻手則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幫封平瀾量體溫,「還是有點燙呢。」
     「百百……」封平瀾想要舉手朝百嘹揮揮手打招呼,卻被百嘹一手按下手掌阻止了,「身體不舒服就不要說話。」
     封平瀾睜著眼睛看了看百嘹、再看了看冬犽,最後看了看奎薩爾,看著他們三個身上的衣服下隱隱露出的繃帶。
     「怎麼了?這麼看著我們。」奎薩爾注意到封平瀾的視線,好奇的問。
     「薩你們……還痛痛嗎?」
     聽了封平瀾的話,奎薩爾他們馬上低頭看著被隱藏在衣服下的繃帶,便扯了扯衣服把繃帶隱藏起來。
     「沒事,已經不痛了。」奎薩爾用手梳理封平瀾的瀏海,順手擦掉封平瀾臉上又冒出來的汗水。
     封平瀾舉起被繃帶包著的手腕,微微扭轉一下手腕,刺刺麻麻的感覺隱隱傳來。
     「手還痛嗎?」百嘹伸出手扶著封平瀾受傷的手腕,不讓他繼續扭轉。
     「有點麻麻的……」
     「那就不要亂動。」百嘹輕輕地把封平瀾的手放下。
     「全身都是汗呢。」冬犽幫封平瀾敷好了藥,打算給封平瀾綁上繃帶,卻發現封平瀾身體都是汗,「我先給瀾瀾擦個身,若這麼穿衣服下去都覺得很不舒服。」
     說完,冬犽把封平瀾的衣服披在封平瀾的身上,之後進入洗漱間裝了一盆溫熱的水出來,拿了一條小毛巾開始給封平瀾擦身。
     「呼……」似乎稍微清爽了些,封平瀾舒服的呼出氣。
     封平瀾閉上眼睛任冬犽幫擦身,然後綁上新的繃帶,綁上新的繃帶後冬犽從自己的衣櫥拿出一件特別小號尺寸的衣服出來,給封平瀾穿上。
     「這是用我不能穿的衣服做的,剛好可以給瀾瀾穿。」
     「謝謝犽犽……」
     「不客氣。」
     穿好了衣服,封平瀾開始覺得昏昏欲睡,在冬犽的床上逐漸陷入睡眠,但是他好像不想入睡般,不斷抵抗著睡意。
     「想睡就睡。」奎薩爾摸了摸封平瀾的頭,對他說,「多睡覺的話,身體會更快好。」
     「嗚……」感覺到頭被撫摸,十分舒適的感覺連同睡意一起襲上封平瀾的意識,讓他很快的沉睡了。
     見到封平瀾踡縮著身子睡覺,冬犽走到封平瀾身邊坐下,接著白色的頭髮上露出一對白色的小獸耳,就連臀部也露出了一條蓬鬆的白色大尾巴,把封平瀾的身體給包攏起來。
     封平瀾的身體碰到蓬鬆鬆的觸感,便潛意識的一把抱住冬犽的尾巴,一臉舒服的把自己的臉埋在冬犽那蓬鬆的尾巴毛裡蹭了蹭,接著繼續入睡了。
     「呵呵~」見到封平瀾無意識的動作,冬犽不禁被逗笑了,伸手一下又一下摸著封平瀾的頭,讓封平瀾可以更安心的休息。
     奎薩爾上前橋正封平瀾的睡姿,讓他平躺著後頸則躺在冬犽的尾巴上,就算封平瀾平躺睡覺,雙手還是不捨的緊抱著冬犽的尾巴尾端不放。
     奎薩爾去了一趟冬犽房內的洗漱間拿了一條小毛巾清洗了一下,走出洗漱間後把小毛巾疊折起來,然後敷在封平瀾的額頭上繼續退燒。
     「呼……」見到封平瀾睡得安心,奎薩爾他們也放心了。
     就在奎薩爾他們安心的時候,房門突然被「叩叩」的敲響兩聲,由於冬犽的尾巴被封平瀾給抓住根本挪不開身體,奎薩爾只好去開門,一開門,就看見了四妖魔站在外頭。
     「你果然在這裡啊,奎薩爾。」雪勘一臉料中的模樣看著奎薩爾。
     「君主。」奎薩爾看見雪勘在外頭,包括雪勘身後的璁瓏、希茉和墨里斯,便偏身讓他們進房。
     「剛剛去你房間找你,卻沒人回應,所以我猜你可能會來找冬犽。」雪勘進入房內對奎薩爾說道,就看見冬犽半妖魔化的坐在床上,還看見了正睡在冬犽那蓬鬆的大尾巴上睡覺的封平瀾,「怎麼了?是瀾瀾出了什麼事了嗎?」
     「剛剛瀾瀾清醒了,因為瀾瀾的傷口又流出血,所以奎薩爾帶他來找我換藥。」冬犽微笑著對雪勘說道,好讓雪勘可以放心,「可是他還沒退燒,就在剛剛又睡回去了。」
     「瀾瀾醒來過?」聽見封平瀾清醒過,雪勘快步來到封平瀾身邊,看看他的狀況,「醒來就好,昏迷了兩天還讓人感到擔心。」
     就在昨夜的凌晨,本以為會延遲好幾日的戰鬥在封平瀾的阻止下,卻在凌晨幾乎快到黎明的曙光隱隱亮出的時候結束了。
     在戰鬥結束後,沒想到封平瀾卻因為傷口受到細菌感染而發燒昏迷,嚇得奎薩爾他們都不顧自己的傷勢先給封平瀾療傷以及退燒為優先,確定封平瀾暫且沒大礙後,奎薩爾他們才乖乖的去療傷。
     封平瀾一昏迷就過了兩天,這兩天奎薩爾為了確保封平瀾的狀況一直沒合過眼,每分每秒定時給封平瀾擦汗、補充水分、進食以及更換額頭上的小毛巾。
     冬犽也定時的為封平瀾更換繃帶,本以為依照封平瀾的體質傷勢會在一天之內大半痊愈,沒想到卻過了兩天都還沒痊愈,直到冬犽更仔細的檢查封平瀾的傷勢,才發現封平瀾的傷口處有點被灼傷的傷痕,所以才沒那麼快痊愈。
     奎薩爾猜測墨楽可能是用了火能力附在彎刀上與小影人對戰過,被火給燃燒過的彎刀還存有灼熱的熱度,所以在割傷封平瀾的手腕和貫穿胸口時,熱度才會燙傷了封平瀾的傷口,想到這裡,六妖魔包括雪勘都不禁黑了臉,但更加憐惜封平瀾的狀況。
     至於那群妖魔,全都被關進地牢裡了,除了那些受了重傷的妖魔都被結界困在皇宮裡的訓練場裡,雪勘雖然不想管他們生死,但要是有妖魔死了處理起來非常麻煩,只好派出自己一方妖魔去治療那群妖魔的傷勢。
     那之後雪勘都忙著善後戰局,一直沒時間去管理被關在地牢裡的十二個妖魔君主,反倒一直跑去奎薩爾房間探訪封平瀾的狀況。
     雪勘讓奎薩爾照顧封平瀾順便安心養傷,不必和他去善後,這樣對封平瀾的狀況是最好的,奎薩爾也不反對雪勘的決定,就這麼一直待在房間照顧封平瀾不出房門。
     「君主,那群妖魔君主您有何打算?」奎薩爾好奇的問。
     「只能和他們溝通了。」雪勘苦惱的撓撓頭,「叫他們永遠不要來干擾我們,我們就不在追究。」
     「他們會妥協嗎?」冬犽接著問。
     「以現在的情況,他們不得不妥協。」雪勘聳聳肩,毫不在意的說,「他們現在忌憚著瀾瀾的存在,所以絕對會妥協。」
     「關封平瀾什麼事?」璁瓏不明白。
     「精神力,秒殺十四個妖魔。」墨里斯斜眼盯著璁瓏,嘴裡說了短短幾句重點。
     「噢!對哦!」璁瓏馬上理解。
     「君主,瀾瀾是不會隨便傷害妖魔的……」希茉小心翼翼的說,「瀾瀾他……」
     「我知道妳想說什麼,希茉。」雪勘打斷希茉的話,「依照當初瀾瀾的妖力差點暴走的狀況,很明顯是瀾瀾受到了刺激才會無意識使用了精神力來殺人。」
     「精神力是毫無弱點的能力,如果要說弱點的話,除非還有第二個精神力的妖魔能克制瀾瀾的能力,否則沒有任何弱點,更別說瀾瀾還是虛魔之子。」
     「他們會知道,要是瀾瀾親自出馬,就算他們有好幾十萬軍力對上有精神力的瀾瀾的話他們毫無勝算,又不是奎薩爾在幾百年前遇到的那種和你們一樣能使用大自然能力的虛魔之子。」
     「所以,他們除了妥協之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說不定還會附加幾個條件與我約法三章,否則在繼續戰下去,就算虧的也不是我們,但也不代表不會引起其他幽國的忌憚,之後還是會發生大戰爭。」
     「君主您會答應他們的條件嗎?」百嘹微微皺眉,對於說是受害者的他們還要答應條件而感到不愉快。
     「必須以內容而定。」雪勘聳聳肩,「我也知道我可以拒絕答應他們的條件,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們這裡可是有個隨時可以毀滅幽界的終極兵器存在。為了【安慰】他們,答應一兩個條件沒什麼問題。當然,如果是不超過的條件之下。」
     聽了雪勘的話,房裡陷入一片寂靜,心裡猜疑著那十二個妖魔君主將會出什麼超過他們的想象條件。
     「哈嚏!」突然間,封平瀾猛地打噴嚏,把其他陷入思考猜疑的七妖魔驚回神。
     聽見封平瀾打噴嚏了,奎薩爾趕緊上前檢查封平瀾打噴嚏是不是因為著涼了便摸了摸封平瀾的雙手和雙腳是否冰冷,確定封平瀾手腳並不冷後才放下心來。
     奎薩爾輕手的撥開封平瀾抓著冬犽尾巴不放的雙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披風將封平瀾包了起來,然後輕輕地抱起攬在懷裡。
     還在睡眠的封平瀾潛意識感覺到自己最熟悉的氣息,無意識的伸出手抓住奎薩爾的衣服不放,臉頰也無意識的在奎薩爾懷裡蹭了蹭,找到最舒適的位子繼續睡覺。
     「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帶瀾回房休息。」奎薩爾一手拖住封平瀾的臀部,另一手環著封平瀾的背部,讓他可以穩穩的靠著自己的身體睡覺。
     「也對,在這裡想太多也沒意義。」雪勘伸個懶腰,和奎薩爾一起離開房間,「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是。」奎薩爾走到門前時,背後猛地伸出巨大的炫彩羽翼,將封平瀾的身影包攏在羽翼之下護著。
     雪勘見了馬上理解奎薩爾的用意,幫奎薩爾打開門讓他先離開,自己便跟在後面離開房間,奎薩爾向雪勘道謝後,和彼此道別就緩緩的走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回到房間裡,奎薩爾小心翼翼的把封平瀾放到床上給他蓋被子,便把身後的羽翼收了起來。
     沉默的站在床邊盯著封平瀾數秒,奎薩爾把視線轉移到床的另一邊靠著墻壁的書桌,接著奎薩爾踏起腳步繞過床位來到書桌前,伸出手把書桌下側邊的最上一格的抽屜打開,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透明玻璃瓶出來。
     仔細一看,玻璃瓶裡頭飄著無數細小發著淡淡白光的粒子,像隻螢火蟲般在玻璃瓶裡晃悠悠的飄著。
     奎薩爾把玻璃瓶拿高,對著窗外那特別大又特別圓的月亮照去,月光透過緊閉的窗戶隱隱照射在玻璃瓶上,玻璃瓶裡頭的光粒子似乎變得更亮一些,顯得更加活潑的在玻璃瓶裡輕輕飄揚。
     把玻璃瓶小心握在手中,奎薩爾轉頭看著在床上睡覺的封平瀾,心裡的不安不斷擴大,彷彿會發生什麼事。
     奎薩爾把玻璃瓶放回抽屜裡,然後輕輕地走到床邊坐下,伸出手輕輕撫上封平瀾的臉頰,大拇指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封平瀾的臉龐。
     「如果讓你恢復前世的記憶,想起我們捨棄你的那個時候,你會有怎麼樣的反應?又有什麼樣的選擇?」奎薩爾盯著封平瀾的臉,質問著。
     但是回應他的,就只有封平瀾的睡眠呼吸聲。
     奎薩爾明白封平瀾不可能會回應他,所以才會自言自語的說話。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恢復記憶……」
     「維持這樣就好……這次,就由我給你所想要的生活……」
     「所以不要離開我…也不要想起……我傷害你的記憶……」
     「封平瀾……」
     說到最後,奎薩爾的聲音帶有著懇求的語氣,像是害怕失去般的顫抖著,深怕會再次失去封平瀾。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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