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一片漆黑的地牢裡的十二位妖魔君主身懷著傷各自坐在地牢裡的角落,彼此都保持安靜,完全不出一聲。
     他們被關在地牢期間,都會有妖魔侍衛定時進來給他們送食物和更換傷藥,接著離開地牢不斷重複著,不知外頭已經過了多少天了。
     突然間,連接外界的門扉突然被打開,一陣亮眼的光芒照射在漆黑的地牢裡頭,接著有兩個妖魔侍衛進入了地牢裡,來到囚禁十二位妖魔君主的牢門前,一陣金屬敲擊聲細細作響,接著上鎖的牢門被打開了。
     「十二位妖魔君主們,我們的君主要求與您們十二位見一面。」一名妖魔侍衛淡淡的說道。
     聽見那名妖魔侍衛說的話,魊歌最先有了動作從地上站了起來,簡單的整理一下儀容,緩緩的走出地牢,見到魊歌走出地牢,其他妖魔君主也緩緩站了起來走出去,跟上魊歌的動作。
     「我們會帶領十二位妖魔君主去見我們的君主,在一路上請十二位妖魔君主配合一下,請不要動了什麼歪主意,否則後果自負。」另一個妖魔侍衛警告一句。
     「你這是在威脅吾等嗎?」性格較火爆的竆恩不悅的瞪著眼前的兩個妖魔侍衛。
     「我們這是在陳述事實。」妖魔侍衛不在意的繼續說,「這也是我們的君主要我們轉告給您們十二位的話。」
     竆恩不愉快的舉起手,打算要打爆妖魔侍衛的腦袋,結果被魊歌一手攔截,魊歌瞪了竆恩一眼作為警告,竆恩才不甘心的放下手。
     「帶路吧。」魊歌對兩個妖魔侍衛說道。
     「是。」妖魔侍衛領命的微微鞠躬,「請跟上。」
     十二位妖魔君主跟上一名妖魔侍衛離開地牢,另一名妖魔侍衛則看著十二位妖魔君主確實走出地牢後才墊後跟在後頭。
     一踏出地牢,冬天的寒風猛地吹來,把十二位妖魔君主的心中一直被囚禁在地牢裡鬱悶的悶氣給吹散了,換來冰冷清涼的意識。
     終於能呼吸外界的空氣,十二位妖魔君主頓時呆在地牢外頭數幾秒享受清晰冰涼的空氣,更新呼吸器官的系統,兩名妖魔侍衛也沒打擾他們,直到他們回神之後,才繼續帶領他們去找雪勘。
     一路上,兩名妖魔侍衛一前一後的帶著十二位妖魔君主前去,然而十二位妖魔君主果真沒有做出任何歪主意,像是在散步般的跟著妖魔侍衛走過已經修復如初的皇宮走廊,整齊的景象看起來沒發生過任何驚天動地的戰爭過。
     在妖魔侍衛的帶領下,十二位妖魔君主經過了花園,因為在戰鬥中沒仔細注意一切,當定眼看著花園的正中央的時候,讓他們不禁發起呆來,眼睜睜的看著種植在花園正中央長著夢幻粉色且飄落著無數花瓣的巨大樹。
     見到十二位妖魔君主看著花園發起呆來,兩名妖魔侍衛也沒打擾,就這麼讓他們看著花園發呆。
     「那是什麼植物?」魊歌驚愕的問前頭的妖魔侍衛,「本皇活在幽界上百多年,都不曾見過這種植物。」
     「那棵巨樹名叫櫻花樹。」前頭的妖魔侍衛盡責的回答,「那棵櫻花樹是我們的君主與六位軍團長大人從人界帶來種植的植物。」
     「從人界帶來的?」魊歌感到不可置信,「人界的植物不是無法存活在幽界嗎?」
     「那棵櫻花樹還是棵幼苗時就被我們的君主與六位軍團長大人施了術法才得以存活至今,為了能讓它不斷綻放花瓣,我們的君主與軍團長大人們也使用了【生之咒】好讓它永遠盛開花瓣。」
     「為什麼那棵巨樹毫發無損?」看著櫻花樹一絲損傷都沒有,㓇鄞奇怪的問。
     「在戰鬥的時候,我們的君主與軍團長大人們使用了多重結界保護了起來。」
     「……吾等可以去那裡嗎?」魊歌要求要去櫻花樹下。
     「這個……非常抱歉,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君主與軍團長大人們曾經下達過命令,沒得到允許的妖魔不可靠近櫻花樹。」
     「理由?」
     「真實理由我們也不曉得,但是據說那棵櫻花樹是一百年前,曾經為了從滅魔師手中拯救我們君主與軍團長大人們而死的人類所種植的幼苗。」
     「我們的君主和軍團長大人們都非常重視和珍愛那棵櫻花樹,深怕若是被以外的妖魔被傷害了櫻花樹,所以才不允許任何妖魔靠近。」
     聽了兩名妖魔侍衛的話,魊歌猛地想起在他被壓入地牢時,雪勘曾經對他吼罵的話。
     『這個虛魔之子,是羽蛇神庫庫爾坎幫我們所尋獲的孩子,是我們一百年前的大恩人。』
     聽了妖魔侍衛的話,加上雪勘曾經對他說的話,魊歌才完全的明白雪勘所說的大恩人含義。
     「為什麼你們的君主會和羽蛇神庫庫爾坎有所接觸?」魊歌好奇的問。
     「實際情況我們也不清楚,但是羽蛇神與我們的第一軍團長大人——奎薩爾大人是遠祖血親。」
     「什麼!那個戰鬼和羽蛇神是血親?!」十二位妖魔君主不可置信。
     「算是,據說奎薩爾大人有著百分之一的神祇血脈,與羽蛇神是血緣淡到沒緣的血親。」
     「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
     「在冬季之前,有一些妖魔侍衛深夜巡邏時偶然經過此處,不小心聽見在花園裡談天的君主以及六位軍團長大人們所說的話。」
     「而我們,是偶然路過的其中兩個。」
     聽了妖魔侍衛的話,十二位妖魔君主懵逼臉努力消化這龐大的信息,一時反應不過來。
     「薩~快點快點嘛!」
     突然間,一聲軟奶稚嫩的童音猛地響起,打斷了十二位妖魔君主正在消化的信息。
     「瀾,慢點。」接著是剛剛被討論的妖魔的聲音響起,「你的病剛好,不要那麼急。」
     「好~~~」
     接著,十二位妖魔君主和兩名妖魔侍衛一起看見走廊的另一邊走出一大一小的兩個妖魔。
     小妖魔歡樂的跑進花園裡來到櫻花樹下,抬頭看著不斷凌亂飄散的粉色花瓣感到興奮蹦跳著,還像隻調皮的小貓似的伸出雙手想要接住花瓣。
     「瀾,你的傷還沒好,不要跳來跳去,傷口會裂開。」奎薩爾擔憂的上前阻止封平瀾胡亂跳動的身體,伸出雙手壓住封平瀾的肩膀讓他的身體靠著自己的雙腳間,不讓他繼續亂跳。
     「瀾瀾已經沒事了!」封平瀾不開心的抬起頭對奎薩爾鼓著臉,雙手不斷用力的亂揮抗議著。
     「你生病的時候過了五天才退燒,現在病好剛過兩天,還不能確定你的病會不會復發。」奎薩爾一把抓住封平瀾那被繃帶包扎的手腕,不給他亂揮動手,「還有,手受傷了不要亂動。」
     「瀾瀾要是在睡覺覺多多的話,就會變懶懶的豬豬了!」封平瀾又把臉鼓得更大,非常不開心的對奎薩爾抗議。
     「變成豬也沒關係,反正我養你。」奎薩爾伸手戳著封平瀾鼓著的臉,臉頰受到手指戳壓的封平瀾像是漏了風的氣球般緩緩把氣呼了出來。
     「哼!」說不過奎薩爾的封平瀾惱怒的嘟起嘴,然後像隻無尾熊般的緊抱著奎薩爾的腳不放。
     「喂。」奎薩爾想要抬起腳,卻無法動彈,「放手。」
     「哼!哼!」封平瀾哼了兩聲不理會奎薩爾的話,嘟著嘴撇過頭不理會奎薩爾。
     「瀾,放手。」奎薩爾再次對封平瀾說道。
     「哼!哼!哼!」像是和奎薩爾唱反調似的,封平瀾故意哼了三聲,還更用力抱著奎薩爾。
     奎薩爾這次沒再勸說封平瀾,只是豎起食指彎下腰,輕輕地往封平瀾毫無防備的腰間戳去。
     「哇咿呀!」敏感的腰間受到戳擊,封平瀾驚得叫了起來,「薩壞壞!」
     「放手。」奎薩爾再次戳了戳封平瀾敏感的腰部。
     「哇呀!不放!哈哈哈!」封平瀾扭著身體努力避開奎薩爾的戳指,但還是被戳中敏感的部位。
     「放不放?放不放?」奎薩爾一邊戳著封平瀾,一邊問。
     「不……噗!哈哈哈哈哈————放了放了!哈哈哈!瀾瀾放了!」受不了戳擊的封平瀾很快投降,放開奎薩爾的腳後就笑倒在佈滿白色雪花與櫻花花瓣的雪地上。
     「地上髒。」奎薩爾一把抱起封平瀾讓他站起,伸手拍掉封平瀾衣服上的雪花和花瓣。
     「薩壞蛋!明知道瀾瀾最怕撓癢癢!」封平瀾不愉快的鼓起臉,伸出小小手指指著奎薩爾抗議。
     「這樣你才會乖乖聽話。」奎薩爾臉上很罕見的露出惡作劇的笑容,好笑的對封平瀾說。
     「剛剛明明是薩你弄瀾瀾森七七!」封平瀾生氣的鼓著臉,雙手插著腰,挺起小小胸膛瞪著奎薩爾,完全沒有一絲威嚴感。
     「誰叫你那麼調皮。」奎薩爾很不給封平瀾面子的,伸手揉捏封平瀾那粉嫩嫩宛如麻薯般的臉頰。
     「拉拉仔美油!」(譯:瀾瀾才沒有!)
     因為臉被奎薩爾給揉捏著,封平瀾口胡不清的想要揮開奎薩爾的手,可卻忽然僵住了身體,接著撇開臉掙脫奎薩爾的手,整個人一把抱住奎薩爾的大腿,紛紛顫抖。
     「瀾?」見到封平瀾異常狀態,奎薩爾愣住了,非常擔心的看著緊抱著自己大腿紛紛顫抖的封平瀾,「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薩……」封平瀾發出幾乎快哭出來的聲,就連抬起頭的模樣也快哭了,舉起被繃帶包著又陣陣顫抖的手指著某處,「那裡……有好多壞人……」
     奎薩爾隨著封平瀾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見十二位妖魔君主安靜的站在走廊上看著他們一舉一動。
     「瀾,來。」奎薩爾彎下腰把封平瀾拉開自己的大腿,接著一把抱起封平瀾,緩緩的走到十二位妖魔君主面前。
     封平瀾緊抱著奎薩爾脖子不斷發抖,似乎非常害怕這十二位妖魔君主,一直把臉埋在奎薩爾脖子間不肯抬頭看著他們。
     「為什麼十二位妖魔君主會在這裡?」奎薩爾站在花園下抬頭看著在走廊上的十二位妖魔君主,質問著妖魔侍衛。
     「回奎薩爾大人,是君主要下屬等將十二位妖魔君主帶去見個面。」前頭的妖魔侍衛尊敬的回答。
     「君主叫的?為什麼我沒聽說過?」奎薩爾感到疑惑。
     「君主希望奎薩爾大人您可以安心待在封平瀾大人身邊照顧他。」後頭的妖魔侍衛也尊敬的回答。
     「嗚?瀾瀾不是大人,瀾瀾是小小的人。」聽見自己的名字,封平瀾終於抬起頭看著發言的妖魔侍衛,膽怯的糾正妖魔侍衛的話。
     「……噗嗤!」前頭的妖魔侍衛忍不住偷笑起來。
     奎薩爾看了十二位妖魔君主幾眼,轉頭對妖魔侍衛說道,「那就快把他們帶去見君主,別讓君主久等了。」
     「是!」明白奎薩爾有些不耐,妖魔侍衛馬上回應,「十二位妖魔君主,這邊請。」
     見到奎薩爾不善的態度,十二位妖魔君主也沒多說什麼,就跟著前頭的妖魔侍衛離開花園。
     魊歌微微回頭看了奎薩爾一眼,卻看見奎薩爾沒發現的正努力安撫封平瀾害怕的情緒,完全沒有一絲不耐。
     「奎薩爾,道具拿來了!」
     突然間,有五個妖魔手上拿著一些道具來到奎薩爾面前,卻看見正緩緩經過花園的十二位妖魔君主而愣住了。
     「大家~嗨咿~」見到冬犽他們來到花園,封平瀾開心的對他們揮揮手打招呼。
     「他們怎麼出來了?」墨里斯指著十二位妖魔君主。
     「君主要見他們。」奎薩爾簡潔的解釋。
     「我們不跟去沒關係嗎?」璁瓏不放心的問。
     「不用,他們使不出什麼小手段。」奎薩爾搖搖頭,「道具拿來了?」
     「嗯!」冬犽他們拿起手上的東西,「木板也仔細處理磨滑了,這樣就不怕被木刺給刺傷。」
     「你們要做什麼?」看著冬犽他們手上拿著的東西,封平瀾好奇的打量著,也很好奇的問。
     「做個玩具給你玩。」百嘹手上拿著一大捆的麻繩走到櫻花樹下,接著身體輕盈的跳上櫻花樹上,朝一根巨大粗壯的樹幹挪去。
     「乖乖在這裡等著。」奎薩爾把封平瀾放到希茉身邊,「很快就好。」說完,奎薩爾也一腳跳躍跳上樹上,和百嘹聯手做個東西。
     「嗚?」封平瀾疑惑的歪著頭,完全不明白奎薩爾和百嘹在幹什麼,便伸手拉了拉希茉的衣服袖子,好奇的問,「茉茉,薩和百百在做什麼?」
     「這個瀾瀾很快就會知道了,等等好嗎?」希茉摸了摸封平瀾的頭,希望封平瀾能耐心等候。
     「哦~~~」封平瀾也不任性的站在一旁看著。
     在十二位妖魔君主完全離開花園的之前所聽到的對話,跟著前頭的妖魔侍衛去見雪勘。
     在同一時刻,他們親眼見到封平瀾與奎薩爾他們的互動太過十分融洽,完全看不出一絲違和,就連封平瀾的一舉一動和普通的小孩毫無差別,讓他們有種封平瀾不是虛魔之子的錯覺。
     傳說中的虛魔之子是一個一旦鬧起脾氣就會毀了一個城鎮的存在,可剛剛奎薩爾惹怒封平瀾的時候,封平瀾卻沒有像傳聞中的虛魔之子一般毀了城鎮,然而還跟奎薩爾鬧脾氣,完全和傳聞中的虛魔之子不一樣。
     難道傳說中殘暴的虛魔之子,真的只是個虛假的傳聞?
     真實的是個與常人般的小孩?
     魊歌帶著疑惑的猜疑來到一扇門前,轉頭看著前頭帶路的妖魔侍衛。
     「我們的君主就在裡頭等待十二位妖魔君主。」
     魊歌理解的點點頭,接著兩個妖魔侍衛一左一右的打開門扉,讓他們進入。
     魊歌率先進入房內,就看見房裡中央擺放了一張長款可坐入十幾人的長桌,然而雪勘正坐在長桌的單人空間座等待著。
     「來了?」見到等待的人到來,雪勘開口說道,「都坐下吧。」
     魊歌靜靜的盯著雪勘幾秒,便來到雪勘的一旁位子坐下,其他妖魔君主也順勢跟著坐下。
     雪勘對著妖魔侍衛揮揮手要他們離開,兩個妖魔侍衛看見了也不多說,對雪勘微微鞠躬就轉身把門關上離開房內在外頭守著。
     「找吾等有什麼事?」魊歌開口直問。
     「找你們來談條件的。」雪勘也不轉彎抹角,直接說道,「我會放你們離開,包括你們的妖魔軍我也會全都解放他們。我的條件就只有一個,就是你們永遠不要再來干擾我們的生活。」
     「就僅是如此?」魊歌懷疑的看著雪勘。
     「沒錯。就只有這一點。」雪勘冷著眼一一掃過十二位妖魔君主身上,「這次的戰鬥,我先前有事先警告過我的妖魔軍,要他們盡量不要殺了任何妖魔,所以頂多就只是把他們打到殘廢而已。但下一次,如果你們還敢在攻佔我的幽國,我們絕對不會再給第二次活路了。」
     「你要吾等不再攻佔你的幽國,那你就可以改日帶著虛魔之子來攻佔吾等的幽國嗎?!」竆恩不悅的朝雪勘怒吼。
     「如果我真的要用虛魔之子來攻佔你們的幽國的話,不用等到之後的日子,在我得到虛魔之子的那一刻就可以毀了你們幽國了。」雪勘冷冷的盯著竆恩,平靜的說道,「如果我真的要你們的命,我早該讓虛魔之子直接動手瞬間殺了你們,還會留你們活口到至今嗎?」
     聽了雪勘的話,竆恩雖然很想反駁,但是卻無話可說,只能兇狠的瞪著雪勘。
     「就算你答應我們不再攻佔我們的幽國,但是你不難保證不會去攻佔其他的幽國吧?」魊歌也很難相信雪勘的話。
     「我只能說,我絕對不會主動去傷害其他幽國……不,正確來說,我絕對不會主動去傷害幽界。」雪勘懶得要他們完全相信自己的話,只好說出自己的想法,「除非是誰不知死活先來挑釁或是先對我們宣戰,我們就會立刻反擊。若他們不肯罷休,我們也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哼!你手上有虛魔之子做契妖,還會讓你的妖魔軍出戰嗎?」一位名叫做晸崀的妖魔君主冷冷嘲諷著。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次的戰鬥我早該讓那孩子獨自上場解決了你們,我的妖魔軍就在皇宮裡啃著爆米花看戲就足夠了,沒必要大費周章還要派出妖魔軍來戰鬥。」雪勘白了晸崀一眼。
     「……你的妖魔軍全都是吃爆米花的嗎?」名叫珢軒的妖魔無言的問。
     「……這位君主,您的重點錯了,那只是比喻。」雪勘也有點無言的回答,「我從來沒想過要讓那孩子戰鬥,也從沒打算讓那孩子那純白的雙手染上骯髒的血。我就只希望那孩子可以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身為一個存在在幽界裡的妖魔,同時又是個虛魔之子,你以為說要給他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就真的如你所願?」另一位名叫殤燁的妖魔君主疑惑的問。
     「這是要看個人本事,如果就連要給一個孩子過著毫無顧忌的生活本事都沒有,那就是你無能。」雪勘聳聳肩,「只要我想要做的事,我一定會實現。當然不包括毀滅幽界和人界。」
     「你這裡的妖魔軍知曉那個虛魔之子的身份,他們不害怕嗎?」名為晟離的妖魔君主好奇的問。
     「最初他們還不知道那孩子是虛魔之子的時候,他們的神情倒是一臉世界末日的驚恐萬狀的模樣,因為他們初次見到全幽界聞風喪膽又冷酷無情的戰鬼身邊帶著一個孩子擔任了養父一職。」雪勘伸手抓了抓鼻子,「知曉那孩子是虛魔之子後是如我所料的很畏懼,但是不知什麼時候他們不再害怕那孩子,反而開始逐漸非常敬重他。」
     「……因為戰鬼和羽蛇神有著遠古血親關係?」魊歌遲疑的問。
     「你怎麼知道?!」雪勘愣怔一下。
     「從那兩個帶我們來這裡的妖魔侍衛那裡聽到的。」魊歌淡淡解釋,「他們說在大戰之前夜間巡邏的時候偶然路過花園,不小心聽見你和你的契妖們對話。」
     「啊~原來如此。」雪勘理解的點點頭,「那他們應該不是敬重瀾瀾,而是奎薩爾呀。難怪他們個個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變……」
     「回歸正題,你確定你不會帶著虛魔之子來攻佔我們的幽國?」魊歌再次質問雪勘。
     「對,除非你們再對我的幽國動手,否則我不會坐以待斃。」
     「……我明白了,我就相信你。」魊歌接受了雪勘的條件。
     「魊歌君主!」見到魊歌最先妥協,其他妖魔君主似乎很不甘心。
     「你們應該也非常清楚,在戰下去終究是我們會慘敗。」魊歌轉頭看著其他妖魔君主,「若是繼續糾纏下去,我們未必會得到好處。」
     「那你就那麼相信他說的話嗎?」
     「那就試試相信他一次。」
     「要是他食言呢?」
     聽見不信任的話,所有妖魔君主轉頭盯著雪勘,雪勘只是聳聳肩,淡淡的說了一句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有虛魔之子,哪會隨我們處置!」
     「那你們會放過我們嗎?」雪勘越來越不耐煩,心裡不禁燃起一股火氣來,「如果我的虛魔之子交給你們處置,你們會放過我們嗎?」
     「好!要是你把你的虛魔之子交給我們處置,我們就不再對你的幽國動手!」名為岢鄔的妖魔君主大言不慚的要雪勘交出封平瀾。
     「我聽你在放屁!」雪勘怒得大拍桌子站了起來,舉起手朝剛剛發言的妖魔君主直直指去,「要是我把那孩子交給你們來處置,你們是不是也要我順便把禁忌種族的羽翼蛇給交給你們一起處置了?!」
     聽見雪勘的話,其他妖魔君主心裡不禁有些心虛的緊張起來,就連神情都露出心虛的模樣。
     「岢鄔君主、晟離君主、晸崀君主、 驀韋君主、槃晏君主、洛津君主 ,難道你們六位在一百年前企圖想要殺了我的羽翼蛇契妖的時候,從來沒有插手過嗎?」見到其他的妖魔君主的反應,雪勘知曉自己猜中了,「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在一百年前派了一千妖魔軍支來殺奎薩爾的時候,你們敢說你們沒有在暗處指使?甚至你們派出間諜潛入我的幽國,並且知道了奎薩爾在這一百多年前受了某個重大打擊而導致精神崩潰,還打算要再次趁機殺了奎薩爾!」
     被提到名字的妖魔君主頓時臉色蒼白,心虛的移開視線不看雪勘,「我是知道你們派出的間諜有幾個,為了不讓奎薩爾知道我才隱藏你們這群幕後黑主的存在,順便等待時機要將你們一網打盡所以才一直遲遲沒對你們動手,打算之後作為條件好好坑了你們一把。」雪勘語氣冰冷又極怒的瞪著在座的妖魔君主,「沒想到你們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不提自己所作所為還敢先來找我興師問罪。」
     聽了雪勘咬牙切齒的話,各個妖魔君主都沒有一個敢盯著雪勘看,一直假裝看四周。
     「原本打算如果你們有條件的話,我說不定還會答應,好讓可以彌補你們心裡不安。」雪勘冷靜的把自己的怒火給壓抑下來,「居然你們卻還不死心,我那也沒辦法,我也不會答應你們提出的任何條件。」
     「現在你們只有兩條路選擇。要嘛,帶著你們的妖魔軍離開,永遠不再干擾我的幽國,也不准對我的契妖打了什麼歪主意。」雪勘冷冷的一字一句說道,「要嘛,那就再次開戰。但是我在這裡警告你們一句,第二次的戰鬥,我絕對會血洗這裡,誰都別想活著離開。」說完,雪勘就轉身離開座位,朝出口走去。
     雪勘打開門,在要離開房間的時候,雪勘頓時愣怔了,呆愣的看著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外的兩個妖魔,「奎薩爾……瀾瀾……」
     奎薩爾手上抱著封平瀾,一臉面無表情的瞪著裡頭的妖魔君主,封平瀾緊抱著奎薩爾的脖子,淚流滿面的盯著雪勘。
     「你們……都聽見了嗎?」雪勘看見封平瀾一臉傷心難過的模樣,已經猜到他們心裡想著的事。
     「勘勘……瀾瀾給勘勘麻煩了嗎?」封平瀾聲音哽咽的問。
     「沒有。」雪勘從奎薩爾手中抱過封平瀾,輕輕拍打封平瀾的背後安慰他,「真的沒有哦。」
     「但是……」封平瀾雙手不斷擦掉眼淚,想繼續說些什麼。
     「瀾瀾。」雪勘一手捂著封平瀾的嘴巴,不給他繼續說話,「你真的沒有給我任何麻煩哦。是他們不明白瀾瀾你的好。」
     「給本皇等一下!雪勘君主!」㓇鄞猛地朝雪勘怒吼,「你的契妖殺了本皇的十三個契妖的事你還沒給本皇交代!」
     「你……?」雪勘轉身想要說些什麼,結果被奎薩爾一手捂著嘴巴,讓他完全說不出話。
     「君主,看好瀾一下。」奎薩爾把雪勘從房內輕輕推了出來,在關上門之前,警告雪勘一句,「還有,待會會聽見什麼聲音的話,請君主無視,不要進來。」說完,奎薩爾直接把門關上再鎖上,把抱著封平瀾的雪勘隔絕在外。
     「……」雪勘和封平瀾愣愣地對視一下,再一致轉頭看了看被緊閉的房門,然後一大一小的妖魔神同步的趴在門上偷聽裡頭的聲音。
     裡頭似乎被奎薩爾設下結界給隔音了,完全聽不見任何一句話,但雪勘和封平瀾不死心的想要繼續偷聽。
     「聽不見~(>△<)」封平瀾納悶的趴在門上。
     「瀾瀾,用你的精神力偷看一下。」雪勘提議道。
     「欸?(OAO)可是薩有說過,偷看是很不好的行為。」封平瀾天真無邪的抬頭盯著雪勘,「所以,薩不給瀾瀾這麼做。」
     「瀾瀾,現在奎薩爾和一大群壞人關在一間房間裡說不定會有危險。我要你偷看是確保奎薩爾的安全,不是在偷看他們在做什麼。」雪勘不好懷意的誤導封平瀾。
     「嗚……這麼說好像也對。」封平瀾成功被雪勘誤導了,打算開始使用精神力,「那……」
     「轟啪!碰碰碰!嗙!轟嗙!砰轟!」
     封平瀾的話還沒說完,房裡猛地響起好幾聲宛如爆炸聲的巨響,打斷了封平瀾想要使用精神力的想法。
     「嗚呃!!!」房裡突如其來的巨響,驚嚇到門外的四個妖魔,讓他們身體不禁震跳起來。
     很快的,房裡恢復了寂靜,但是卻還是聽不見任何聲。
     「……還要瀾瀾繼續偷看嗎?」趴在門上偷聽的封平瀾抬頭問雪勘。
     「不…不用了……」雪勘汗顏的回答。
     接著,鎖上的房門猛地被打開,重力偏向門扉方向的封平瀾頓時失去了重心,差點從雪勘手上跌了下來。
     「哇啊!!!」感覺到自己快跌落,封平瀾心驚的驚呼一下。
     就在封平瀾覺得自己真的會跌下時,忽然覺得腹部被一個東西給頂撐著,把他給抬了起來。
     「嗚?」封平瀾低頭一看,看見自己正趴在某個人的肩膀上才免與跌落在地,「薩!」
     「嗯。」奎薩爾一臉淡然的一手扛著封平瀾,另一手整理有些凌亂的衣物,轉頭對守在門口的兩個妖魔侍衛說道,「把他們十二個關回地牢裡,若是他們答應了君主條件,你們通知君主一聲就行了。」
     「是!」兩名妖魔侍衛一致對奎薩爾敬禮,接著進入房內準備將十二位妖魔君主帶回地牢。
     「奎薩爾,你幹了什麼?」雪勘無言的問奎薩爾。
     「沒什麼,稍微用些手段和他們講道理,順便報了一百年前的仇。」奎薩爾淡淡的說,「君主,那東西做好了,瀾要您陪他玩。」
     「做好了?那現在去吧!反正我要說的話也說完了。」雪勘也不理會裡頭的十二位妖魔君主,轉身朝花園走去。
     奎薩爾跟著雪勘後頭,然而滿頭問號的封平瀾不停眨著眼呆呆傻傻的趴在奎薩爾肩膀上看著後方,當他看見十二個妖魔君主從房裡走出來一刻,眼尖的他看見有七位妖魔君主的臉腫起滿臉包時,錯愕的瞪大眼睛看著那些傷上加傷的妖魔君主們。
     魊歌無視身後被奎薩爾揍得滿頭包的七個妖魔君主,轉頭看著一直趴在奎薩爾肩膀上一臉呆呆憨傻模樣的封平瀾,讓他不禁重新思考一切。
     十二位妖魔君主在妖魔侍衛的帶領下前往地牢,理所當然的會再次經過花園,看見了雪勘和奎薩爾他們與封平瀾的互動。
     「勘勘,陪瀾瀾一起坐坐這個!」封平瀾拉著雪勘的袖子,撒嬌著。
     「瀾瀾,這個叫做鞦韆。」雪勘順著封平瀾的意,坐在剛剛奎薩爾他們聯手製作出來的鞦韆上,「瀾瀾也來坐坐吧。」
     「好!」封平瀾被奎薩爾小心抱到一旁雪勘一旁,抓住雪勘的衣服以免摔下,「嗚嗚……搖搖的。」
     「抓穩了。」奎薩爾站在鞦韆一旁,一手抓著綁著鞦韆的麻繩,另一手輕輕推著雪勘的背後,開始蕩起鞦韆。
     「哇啊!」鞦韆緩緩搖動了起來讓封平瀾害怕了一下,接著適應了之後開始起了玩心來,「哈哈~好好玩!」
     「小心別摔下去了哦。」看著封平瀾笑得那麼開心,雪勘還是提醒封平瀾小心為妙。
     「好~」封平瀾開心的拉長音調答應雪勘,「薩~再快一點!」
     「好。」奎薩爾稍微加快蕩鞦韆的速度,回應封平瀾的要求。
     「哈哈哈~好好玩!」封平瀾完全玩上癮了。
     「我還沒坐過呢!」璁瓏賭氣的撇開臉抗議。
     「那給你坐吧。」雪勘讓奎薩爾停下鞦韆,然後站了起來讓位給璁瓏。
     「瓏瓏,來和瀾瀾一起坐吧!」封平瀾朝璁瓏揮揮手。
     「好!」璁瓏馬上坐在封平瀾身旁,見到封平瀾和璁瓏坐穩後,便輕輕推動鞦韆。 
     「哇咿~」封平瀾仍是玩得不亦樂乎。
     「嗯,不錯。」感受著鞦韆的搖晃速度,璁瓏也顯得很好,「再加快一些速度吧。」奎薩爾便順著璁瓏的意,開始加快速度。
     「好好玩!好舒服哦~」封平瀾樂得眼睛一直閉上哈哈大笑。
     「好玩吧?這是我們做給你玩的。」見到封平瀾玩得很開心,百嘹覺得值得了。
     「嗯!」封平瀾高興的點點頭,「謝謝薩~還有大家!做了那麼好玩的東西給瀾瀾!」
     「你開心就好。」看著封平瀾開心的模樣,冬犽也露出微笑來。
     「嗚呃……」封平瀾突然聽見璁瓏發出一聲不適的聲音出來。
     「瓏瓏?你怎麼了?」封平瀾看著捂著嘴,臉色發青一臉不適的璁瓏。
     十二位妖魔君主逐漸離開花園,將要遠離花園時刻,最後聽見了一聲悽厲慘叫的迴聲。
     接下來,發生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
     「咕嗚……」璁瓏發出的不適聲,下一秒卻發出很不妙的聲音,「嗚嘔……」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封平瀾的崩潰慘叫聲迴響了整個花園,甚至還驚飛了棲息在皇宮外頭飛行類妖獸。
     「璁瓏瓏瓏瓏瓏瓏——————————」以及眾妖魔的怒吼聲。
     「嗚哇啊啊啊啊啊——————————」最後封平瀾的大哭聲。
     魊歌不禁覺得,這裡真的很熱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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