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與雪勘談了一下,十二位妖魔君主回到地牢裡重新思考討論。
     「說真的,雪勘君主給的條件已經是便宜了吾等,本皇倒是可以接受。」魊歌冷靜的說道。
     「要是雪勘君主違約呢?」竆恩仍是不相信雪勘。
     「換做是你,難道你就不會違約?」珢軒懷疑的問。
     「本皇說的話絕對會做到!」竆恩斷定的堅決。
     「口憑無證,用什麼來證明你一定會做到?」珢軒一臉懷疑至極的盯著竆恩。
     「……」竆恩一時語塞。
     「而且,就算吾等不接受雪勘君主的條件,吾等也得繼續關在這裡被當做囚犯般讓妖魔侍衛送吃的給吾等,難道你們願意繼續下去?」魊歌質問其他妖魔君主。
     「……」眾妖魔君主同時語塞。
     「難道真的只能答應了?」晸崀揉著發疼的臉頰,無力的問。
     「無從選擇。就算我們真的殺了虛魔之子,但你們也看見了吧?」魊歌聳聳肩說道,「我的契妖殺了虛魔之子,讓雪勘君主的那群棄民契妖們徹底失控了。剛剛你們七個不都嘗到苦頭了嗎?」魊歌轉頭看向剛剛被奎薩爾狠狠揍一頓的七個妖魔君主。
     「……」七個妖魔君主一想起奎薩爾對他們說的話,不禁感到一陣惡寒。
     『不想鋪上一百年前被我毀掉的五個幽國的後塵的話,你們的手腳最好給我放乾淨點。否則,事發之後,可不是只有我一個會親手血洗你們幽國,說不定之中還會包括我的君主和你們最忌憚的虛魔之子也在其中。』
     「那個羽翼蛇是認真的。」殤燁摸摸下巴說道,「就連本皇在一旁聽了羽翼蛇說的話,也感到一股惡寒。」
     「那傢伙擺明是同時警告吾等吧?」岢鄔冷哼一聲說道。
     「那你們的決定呢?」魊歌看了看各自蹲在地牢各個角落的妖魔君主,「要接受,還是拒絕?」
     十一位妖魔君主互看彼此,似乎還有一點遲疑不定。
     「本皇選擇接受。」殤燁舉手表示,「本皇的妖魔軍戰力沒雪勘君主的那麼高,更何況確實沒有其他選擇的餘地。」
     「本皇也接受。」珢軒也舉起手表示,「如果不接受的話,那也只能繼續被關在這裡。」
     聽了兩個妖魔君主的回復,其他妖魔君主也逐漸同意接受,一部分血氣方剛的妖魔君主也心不甘情不願的接受了。
     經過了兩個小時的討論,魊歌見到眾群妖魔君主意見統一後,站起身走到地牢緊閉的門口前,微微探頭看著通連外界的門扉,大聲喊道,「有妖魔侍衛在外頭嗎?」
     過了幾秒,門扉馬上被打開了,走進一位之前帶路的妖魔侍衛。
     「有何吩咐嗎?」妖魔侍衛淡淡的問。
     「替本皇向你們君主傳話,吾等決定接受他的條件。」魊歌緩緩地說道。
     「是。」妖魔侍衛微微鞠躬,「我這就去通知君主。」
     說完,妖魔侍衛便離開的地牢向雪勘匯報,十二位妖魔君主則繼續待在地牢裡等待妖魔侍衛的消息。
     大概過了三十分鐘,妖魔侍衛再次回來到地牢裡,把地牢的鐵門打開,「我們的君主要求再次見您們一面,請出來。」
     聽見妖魔侍衛的話,十二位妖魔君主便一一離開地牢站到外面。
     「請跟我走。」妖魔侍衛簡單說了一句話,就開始帶領十二位妖魔君主去見雪勘。
     離開地牢後,魊歌就看見一直守在地牢門口的另一個妖魔侍衛跟在他們身後,就像剛剛去見雪勘一樣。
     去見雪勘的路上,十二位妖魔君主不意外又經過花園,但是卻沒看見有任何妖魔待在花園裡。
     經過花園的一路上,十二位妖魔君主一直都被壯美的櫻花樹給吸引,直到他們完全踏出花園範圍才把視線收回來。
     走了一段路,十二位妖魔君主馬上發現他們要去的所在並不是之前的房間,而是去了另一個所在。
     「你們是要帶吾等去哪?」魊歌疑惑的問。
     「當然是見我們的君主。」前頭的妖魔侍衛頭也不回的回答,「因為發生了一些事,君主他身在另一處。」
     聽了妖魔侍衛的話,魊歌猛地想起在他們要回到地牢時,聽見封平瀾的崩潰慘叫聲以及大哭聲,覺得一定和封平瀾有關。
     不用多久,妖魔侍衛帶著十二位妖魔君主來到一扇門前,伸手禮貌的輕輕敲了敲門,「進來。」裡頭傳出雪勘的聲。
     得到允許後,妖魔侍衛便打開了門,尊敬的說道,「君主,十二位妖魔君主已到了。」
     「辛苦了,讓他們進來吧。」
     「請進。」妖魔侍衛偏身讓十二位妖魔君主進入。
     十二位妖魔君主進入房內一刻,隱約聞到一絲花香味,和他們經過花園的那棵櫻花樹的香味是一樣的。
     但是,十二位妖魔君主除了見到雪勘之外,雪勘的其他七個契妖也在,可是眼前的景色讓他們一時愣住了。
     他們看見頭上長出六球冰淇淋腫包的璁瓏以正統日本人的土下座姿勢跪在地上磕頭,而璁瓏眼前的沙發上坐著奎薩爾,奎薩爾四周都被雪勘和其他契妖給包圍,然而奎薩爾懷裡躺著頭上掛著下雨的烏雲,一臉生無可戀模樣的封平瀾。
     「對不起,我錯了……」璁瓏一直維持著土下座的姿勢跪著磕頭,語氣十分懺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瀾瀾,別那麼傷心嘛~」冬犽手上拿著冰淇淋,一口一口的餵封平瀾吃下,「璁瓏真的不是故意的。」
     「糖果給你,別再哭了。」百嘹手上拿著一支棒棒糖,放到封平瀾手上。
     「瀾瀾,你已經洗乾淨了,所以不要那麼難過了,好嗎?」希茉摸著封平瀾的頭,輕聲安慰封平瀾。
     「餅乾給你,不要再哭了。」墨里斯拿出幾包餅乾給封平瀾,「再哭就像小丑一樣難看了。」
     「瀾瀾,原諒璁瓏吧。」雪勘手上拿著櫻桃,餵封平瀾吃下,「璁瓏他一坐到交通工具就會嘔吐,所以不是故意的。」
     「嗚嗚嗚~~~(T△T)」封平瀾的淚眼像瀑布般的直流下來,一直癱軟躺在奎薩爾的懷裡哭泣,「瀾瀾的身體臭臭的。(TAT)」
     「已經沒臭味了,現在你的身體都是濃郁的櫻花香。」奎薩爾無奈的抱著封平瀾,摸了摸他頭髮安慰著,「你泡了一個小時半的櫻花浴,早已經沒有璁瓏那股嘔吐的臭味了。」
     「可是瀾瀾還是聞到臭臭的……(TAT)」
     「你的錯覺。」奎薩爾斬釘戳鐵的說。
     在兩個小時前,璁瓏因為暈鞦韆而不小心嘔吐在坐在一旁的封平瀾身上,然而封平瀾理所當然的奔潰大哭起來,見到璁瓏嘔在封平瀾身上,眾妖魔暴走的狂毆璁瓏一頓,奎薩爾馬上抱著封平瀾衝回房給他清洗。
     一到房裡的浴室裡,奎薩爾馬上把封平瀾身上的衣服給脫掉,然後打開花灑調整水溫把封平瀾身上的嘔吐物給沖掉後,封平瀾受不了頭上的臭味,擠了一堆洗髮精往自己的頭髮上狂洗狂搓,就算洗髮精的肥皂泡沫在快速洗搓下幾乎變成綿羊毛般的大,封平瀾還是不肯停下搓洗頭髮的動作,要不是奎薩爾及時阻止他,恐怕封平瀾快把自己的頭髮給洗禿了。
     見到封平瀾快抓狂的模樣,奎薩爾不禁極度懷疑封平瀾已經被冬犽的重度潔癖症給感染了,趕緊擠了沐浴乳給封平瀾搓洗身體,甚至還不忘打開浴缸的水龍頭填滿浴缸,好讓封平瀾可以下去泡澡。
     當冬犽他們進入浴室的時候,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一袋裝著櫻花花瓣的布袋,接著將花瓣給倒進浴缸裡,讓浴缸佈滿櫻花花瓣,等封平瀾身體洗乾淨後,奎薩爾就抱他進入浴缸裡泡澡,可封平瀾還在因為被璁瓏嘔吐在身而感到頹廢。
     見到封平瀾很不開心的模樣,雪勘從浴室外邊的盥洗台下的櫥櫃裡找出冬犽不知和誰學用櫻花花瓣來製成泡澡球,拿出兩顆粉色泡澡球就往浴缸裡丟去,看著粉色泡澡球一觸碰水就不斷起泡泡的封平瀾並沒有過往的興奮,就一直頹廢不振的低著頭。
     奎薩爾受不了封平瀾這模樣,又擠了一堆洗髮精再次幫封平瀾洗頭髮,冬犽則拿起海綿沾了沐浴乳來給封平瀾洗身體,很快的浴室裡都佈滿泡泡到處飄,房間充滿天然的香氣,但渾身沾滿肥皂泡沫都快變成泡沫山的封平瀾精神還是沒振作起來,奎薩爾他們一直為封平瀾提起精神,讓封平瀾泡在浴缸裡來驅除璁瓏的嘔吐物的臭味。
     一泡就泡了一小時半,要不是奎薩爾死硬把封平瀾從浴缸裡抱了出來,封平瀾大概死死泡在浴缸裡不出來。
     結果,就有了眼前的景色。
     「雪勘君主,你在忙嗎?」魊歌盯著雪勘。
     「啊……」雪勘放下手上用碗裝著的櫻桃,「抱歉,因為這孩子剛剛發生了一點意外。」
     「都是瓏瓏害瀾瀾身體臭臭的!嗚哇啊啊啊~~~」封平瀾直接翻身把臉埋在奎薩爾懷裡,雙手抓著奎薩爾的衣服再次哭泣。
     「唉……」奎薩爾無奈的拍拍封平瀾的背後,安慰他,「好了,不哭了。」
     「真的很抱歉,平瀾。」璁瓏仍是維持土下座的姿勢道歉,手上不知從哪裡拿出一瓶牛奶來奉獻給封平瀾當賠禮,「我送你一瓶牛奶,請你原諒我。」
     「你的潔癖症感染到平瀾身上了呢。」百嘹在一旁嘲諷冬犽。
     「小孩愛清潔,這是好事。」冬犽不覺得哪裡有錯。
     「瀾瀾身體臭臭,薩就不會喜歡瀾瀾了!」封平瀾仍是埋在奎薩爾懷裡哭泣,「嗚哇啊啊啊啊啊~~~~~」
     「原來你在意的這個啊!!?」聽見封平瀾說的話,雪勘他們汗顏的一致吐糟封平瀾的話。
     「這個對瀾瀾非常重要!!!」封平瀾用著彷彿超嚴重的語氣喊道,「瀾瀾臭臭,薩就不喜歡瀾瀾了!嗚嗚嗚嗚——————」
     「瀾,我不會討厭你的。」奎薩爾苦笑的拍拍封平瀾的腦袋,「如果我不喜歡你的話,我不會抱著你的。」
     「真的?(QAQ)」封平瀾淚眼汪汪的抬頭看著奎薩爾。
     「真的。」奎薩爾的手撫上封平瀾的後頸,輕輕地往前壓,順勢把自己的額頭靠在封平瀾的額頭上,「別哭了。」
     「嗯!」封平瀾伸手擦掉自己的眼淚,撒嬌的蹭蹭奎薩爾的額頭。
     「好閃。」百嘹受不了的伸手擋著自己雙眼,不直視在放閃的一大一小的妖魔。
     「平瀾,請你原諒我。」璁瓏手上捧著牛奶,一直維持土下座的姿勢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了看還在道歉的璁瓏,封平瀾伸手拿起璁瓏手上的牛奶遞給奎薩爾要他幫忙扭開瓶蓋,「拜託~」
     奎薩爾接過牛奶把瓶蓋扭開後交給封平瀾,封平瀾便豪邁的一口氣把牛奶給「咕嚕咕嚕」的喝掉了。
     「噢噢!」見到封平瀾的豪邁,雪勘他們不禁發出驚嘆聲為封平瀾輕輕鼓掌。
     「噗哈!」封平瀾喝完了牛奶,用力的呼出一口爽氣,結果嘴唇上方印下了牛奶泡沫,彷彿長了白色鬍子似的,「瀾瀾把牛奶喝完了,就原諒瓏瓏吧!」
     「感謝!」璁瓏雙手合十的感恩封平瀾的寬宏大量。
     「下次不可以吐在瀾瀾身上了哦!」封平瀾鼓著臉指著璁瓏,「不然的話,瀾瀾以後絕對不和瓏瓏玩了!」
     「好好好!」璁瓏趕緊點頭應是,「我會注意的。」
     「嘻嘻~」得到了璁瓏的承諾,封平瀾終於氣消了開心露出笑容,奎薩爾無奈的伸手擦掉封平瀾嘴上被牛奶給印上的白色鬍子。
     「呼~瀾瀾終於笑了。」見到封平瀾笑了,雪勘鬆了一口氣,猛地發現這裡還有其他妖魔君主在,趕緊轉頭看向他們,「啊!對了。你們的決定如何?」
     「吾等的意見一致,接受你的條件,永遠不再攻佔你們幽國,也不再打擾你們的生活。」看著封平瀾一臉好奇的睜大水汪汪又精靈古怪的異色瞳盯著自己,魊歌也不移開視線的直直盯著他看。
     似乎因為發生了一些插曲,導致封平瀾忘了自己非常害怕見到十二位妖魔君主,一直躺在奎薩爾懷裡睜著異色瞳好奇的朝他們盯著看。
     「是嗎?那就好。」雪勘點點頭的了解,「希望你們能說到做到。」
     「也希望你最好是能做到。」
     「我一定可以做到。」雪勘有著十足的把握回應,「那麼,我這就讓我的契妖們去把你們的妖魔軍全都放了吧。」說完,雪勘朝百嘹他們看去,輕輕偏頭晃腦一下,示意他們放了那群妖魔軍。
     知曉雪勘的意思,百嘹他們了解的點點頭,接著轉身朝門口走去打算離開,就連奎薩爾也抱起封平瀾打算一起離開。
     「雪勘君主,有件事本皇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允許。」魊歌小心翼翼的問。
     「什麼事?」雪勘愣怔一下,好奇的問。
     「本皇可以去花園裡的那棵櫻花樹下賞個花嗎?」
     聽了魊歌的要求,原本要離開的奎薩爾他們猛地僵住身子,他們六個不自覺的發出一股殺氣,利起眼瞳瞪著魊歌。
     感覺到奎薩爾他們的殺氣,魊歌感到一股戰慄,神經反射的轉頭看向奎薩爾他們,一見到奎薩爾他們六個露出殺氣的眼神,自己覺得有點心虛。
     「薩?」發現奎薩爾的敵意,封平瀾擔憂的抬頭盯著奎薩爾。
     「你們冷靜點。」雪勘安撫奎薩爾他們六個,「除了奎薩爾之外,百嘹你們去把他們的妖魔軍放出皇宮門口外。」
     「君主!」墨里斯不滿的看著雪勘。
     「快去。」雪勘對墨里斯搖搖頭,「我自有打算。」
     雪勘一下了命令,百嘹他們不好違抗,只好留下奎薩爾離開房間,去執行雪勘的命令。
     「能告訴我理由嗎?」雪勘問魊歌。
     「啊……嗯。」魊歌愣愣的解釋,「因為本皇從來沒見過那樣的植物,所以有些好奇地想靠近一些觀看更清楚點。」
     「……」雪勘淡淡的盯著魊歌,轉頭問奎薩爾,「奎薩爾,你的決定呢?」
     「我拒絕。」奎薩爾想也不想的拒絕。
     「……抱歉,魊歌君主。」雪勘閉上眼睛向魊歌道歉,「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為何?你是君主,為何還要尋問你的契妖的同意?」魊歌皺著眉頭,不明白的問。
     「因為那棵櫻花樹,是在一百年前,曾經為了拯救被滅魔師給捕捉的我以及我的六個契約而死的人類所種植的植物。」雪勘簡潔的解釋,「那棵櫻花樹,是用那位為了拯救我們而死的人類,我們的大恩人的骨灰所種植的植物。」
     「什麼!?」聽見雪勘的話,十二位妖魔君主錯愕至極。
     魊歌轉頭看向奎薩爾懷裡抱著的封平瀾,封平瀾一臉茫然不解的歪著頭盯著雪勘,「薩,勘勘在說什麼?瀾瀾聽不懂。」
     「你不需要知道。」奎薩爾伸手撫上封平瀾的小腦袋,輕輕地把封平瀾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脖子間,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撫摸封平瀾的頭髮,「你的傷在洗澡的時候有些裂開了,要不要稍微睡一下休息。」
     「嗚……瀾瀾還不想睡覺……呼啊~~~」被奎薩爾這麼一摸,封平瀾不禁覺得眼睏的打哈欠,加上在洗澡的時候也浪費了許多體力,有些體弱的封平瀾懶洋洋地趴在奎薩爾的肩膀上打盹,「嗚……瀾瀾還不想睡睡……」
     「乖,睡多一會傷口會恢復更快。」奎薩爾稍微調整一下姿勢讓封平瀾更舒服的趴在他肩膀上睡覺,接著伸出手捂著封平瀾的雙眼,眼前陷入一片黑的封平瀾睡意猛地襲上來,瞬間睡著了,「呼……」
     見到封平瀾趴在奎薩爾肩膀上睡覺,魊歌把視線轉回雪勘身上,回想之前戰鬥結束時雪勘對他說的話,「這個虛魔之子,就是一百年前救了你們的人類?」
     「對。」雪勘毫不猶豫的回答,「所以不管是虛魔之子的他,還是以人類的他的骨灰所種植的櫻花樹,這兩點是我與我契妖們最重視的事物。」
     「……既然如此,本皇也不再強求了。」魊歌輕輕嘆口氣,「雖然有點遺憾。」
     「如果你想看櫻花樹,你可以去人界名叫台灣或是日本的地方看看。」雪勘提議道,「但是櫻花樹在人界盛開的季節在春天,其他季節是不會盛開櫻花的。」
     「是嗎?本皇記下了。」魊歌輕輕點頭,「那麼,吾等也告辭了。」
     「我的契妖們也差不多將你們的妖魔軍都解放了,那我送你們到門口吧。」
     雪勘和奎薩爾把十二位妖魔君主帶出房內,便靜靜無聲地帶領著他們到達皇宮大門外,被奎薩爾抱著的封平瀾很舒服的靠著奎薩爾的肩膀熟睡著。
     看著封平瀾宛如麻薯般癱軟的睡顏,魊歌猛地不受控制的伸出手輕輕戳了戳封平瀾軟嫩又彈性的臉頰,瞬間有點戳上癮了。
     突然間,奎薩爾猛地轉身瞪著魊歌,魊歌愣怔的維持戳指的姿勢尷尬的看著奎薩爾,「請問您剛剛對他做了什麼?」
     「呃……不好意思。」魊歌尷尬的解釋,「看著他軟綿綿的睡顏,手指情不自禁的戳了下……」
     「噗嗤!」聽見魊歌的話,其他妖魔君主全都撇過頭一直暗笑。
     「好了,奎薩爾。」雪勘平息奎薩爾的怒氣,但是他的雙手很不安分的戳著封平瀾的臉頰,「我能明白魊歌君主的心情,因為瀾瀾的臉可不是一般的好戳。」
     「君主,別把瀾戳醒了。」奎薩爾白了雪勘一眼,抱著封平瀾遠離雪勘繼續前進。
     「噗叻!養子控。」雪勘悄悄地對著奎薩爾身後吐舌頭扮鬼臉,吐糟著。
     奎薩爾像是知曉雪勘的動作,以一種不會驚擾醒到封平瀾的姿勢迅速轉頭兇狠的瞪著雪勘。
     「咻咻咻~~~」雪勘在一秒內趕緊轉移視線,雙手枕在後腦吹起口哨佯裝看風景。
     「哼!」奎薩爾冷哼一聲轉回頭,繼續邁起腳步朝皇宮大門前進。
     「你和你的契妖們關係可不是一般啊……」看見雪勘和奎薩爾的互動,十二位妖魔君主感到非常微妙,「完全沒有那種皇族和忠僕的感覺。」
     「因為我從來不對我的契妖們表露出王者風範。」雪勘毫不在意的聳聳肩,「總是這麼做,可是會非常累的。」
     「這不是理所當然嗎?」㓇鄞冷哼一聲,「身為皇族的吾等,低級的妖魔們都必須遵從吾等。」
     「這樣的話,你的契妖們都會被我的契妖所殺,那代表說你的契妖們從不遵從你的意思。」雪勘淡淡的說。
     「你說什麼!本皇的契妖們一切都是遵從本皇之令的!」㓇鄞不甘回話。
     「那我問你,為什麼你的契妖們明都已發現虛魔之子的存在,為何卻不向你通報?而是擅自抓走了那孩子。」雪勘轉頭淡淡的盯著㓇鄞。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㓇鄞不明所以的皺著眉。
     「我一直感到很困惑。」雪勘停下腳步轉頭看著㓇鄞,「你僱用的那個名叫庫爾德的禁忌種族來潛入我這裡當臥底,但他早在半年前就已經發現了虛魔之子存在,我也猜測他一定告訴你的契妖們。但是,為何你卻在兩個月前直到我的全部妖魔軍都知曉虛魔之子的存在後才知曉?」
     「什……」聽了雪勘的話,㓇鄞臉色不禁蒼白起來。
     「看來,你的契妖們未必是真的為你掏心掏肺而死的。」雪勘轉過身不再看著㓇鄞,繼續踏起腳步走著,「有些妖魔就在和皇族妖魔訂下契約,那也未必是代表終身終世僅為皇族而死,說不定就只是想要利用皇族的存在當背景,來做一些不見得人的事。比如說,擅自行動抓走我的虛魔之子,然後啃食他的血肉。」
     「因為虛魔之子的存在除了擁有強大的妖力之外,以人類與妖魔結合的肉體,對於妖魔來說可是極致的美食存在。」雪勘聳聳肩的說道,「會想把瀾瀾生生吃掉的妖魔可多的是。而你的契妖們,就是對你隱瞞了虛魔之子的存在,擅自抓走了那孩子然後啃食他,做了連你都不曉得的事。」
     「……」㓇鄞錯愕的瞪大眼睛,對於自己的契約們所做身為主子的自己都不曉得的事而感到錯愕。
     「所以呢~你的契妖們根本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遵從你的一切。」見了㓇鄞的表情,雪勘不禁冷笑一聲。
     「那個羽翼蛇難道不會把那個虛魔之子給吃了嗎?羽蛇一族不都全是以妖魔為食嗎?」殤燁好奇的問。
     「如果我說我家的羽翼蛇是吃素的,你們信嗎?」雪勘回問。
     「信。」十二位妖魔君主似乎不再懷疑雪勘的話,異口同聲一致說道。
     「……好吧。」雪勘沉默幾秒,「關於奎薩爾的進食方面,身為他主子的我都會割手腕流出一杯量的血給他喝。羽翼蛇一向進食一些血液,就可以不吃不喝過著大半年,這算是吃素的吧?」
     「算。」十二位妖魔君主同時點點頭。
     「那虛魔之子是吃什麼的?」珢軒好奇的問。
     「除了肉類的食物,任何食物都可以吃。」雪勘淡淡的說。
     「也是吃素的!?」十二位妖魔君主不禁愕然。
     「瀾瀾他是真的不能吃肉。」雪勘騷了騷腦袋,「別說吃肉了,就連聞到一絲妖獸或是畜生的血肉味,他就會立刻嘔的昏天暗地了。但實際上我沒親眼看見,我是從奎薩爾的使魔那裡聽來的。」
     「虛魔之子不都是很嗜血的嗎?」晸崀不可置信的問,「你家的虛魔之子怎麼相反了?」
     「說嗜血也沒錯。」雪勘聳聳肩,「瀾瀾他最喜歡喝血,就是不吃肉。」
     「……」聽了雪勘所說的話,其他妖魔君主全都噤了聲,完全不曉得該說什麼。
     在一路上的聊天,十三位妖魔君主都來的皇宮大門口了,當他們視線遙遠望去,就看見門口堆滿一大群的妖魔軍,包括站在一旁正在逗弄趴在奎薩爾肩膀上熟睡的封平瀾的百嘹他們。
     「君主!」渾身包著繃帶的墨楽快步來到魊歌面前,「您沒事吧?」
     「本皇沒事。」魊歌輕輕搖搖頭,「倒是你,沒事吧?」
     「屬下沒事。」見到魊歌確實沒什麼事,墨楽頓時鬆了一口氣。
     見到自己的妖魔君主出現了,全部妖魔們慌張的聚集在自家君主身邊包圍著,不斷問著有沒有事。
     「是哪個混賬把我們的君主打成這樣的!!!」
     似乎看見十二位妖魔君主之中有七位身負著傷,有些妖魔軍開始暴怒起來。
     「是我,有意見?」宛如從地獄傳來的聲音,非常冰冷的緩緩說道。
     妖魔軍一臉凶神惡煞的一致轉頭朝聲音來源兇狠瞪去,結果看見奎薩爾單手抱著還在熟睡的封平瀾,一臉不失怒氣的面無表情用著蛇瞳瞪著他們。
     瞬間感覺到奎薩爾的怒氣,其他妖魔軍都不禁吞口水,雙腳甚至還倒退一步,深怕會被奎薩爾痛扁一頓。
     「唔嗚唔……」似乎感覺到奎薩爾身體發出冰冷的殺氣,封平瀾不禁打個冷顫。
     見到封平瀾打個冷顫,奎薩爾馬上伸出背後巨大的炫彩羽翼把封平瀾包攏起來,為封平瀾擋寒風以及取暖,身體觸碰到一陣蓬鬆感,封平瀾潛意識的把自己往奎薩爾的羽翼鑽去,磨蹭一下後就繼續睡了。
     「好了,就止打住,誤會一場而已。」魊歌化解了一觸即發的場景,「雪勘君主,那吾等該告辭了,希望你可以依照彼此的約定,看好你的虛魔之子。」
     「只要你們不要再對他出手,那就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雪勘點點頭回應,「慢走。」
     和雪勘告辭了之後,十二位妖魔君主便帶著自己的妖魔軍一起離開皇宮,準備回到自己的幽國。
     「雪勘君主,可否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魊歌猛地回身看向雪勘,這麼問道。
     「問吧。」
     「你一直把你那群棄民的契妖們,當做什麼了?」魊歌好奇的問。
     雪勘愣怔一下,接著臉上露出笑容,緩緩說他的回答。
     突然間,寒風倏地吹來,把雪勘所說的話隱蔽在風流之中,讓其他的妖魔都聽不見,但站在雪勘身邊的六妖魔以及魊歌一臉愣神的盯著雪勘,似乎聽見了雪勘的回答。
     「是嗎?」魊歌釋然的彎起笑容,「本皇明白了。」接著,帶著自己的妖魔軍離開了。
     六妖魔仍是愣著神盯著雪勘,一直遲遲無法回神,「哈嘍~我親愛的契妖們~回神囖~」雪勘在他們面前揮揮手,喚回他們的靈魂,「時間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是!」
     奎薩爾抱著封平瀾回到房間,輕輕地把封平瀾從自己的羽翼裡抱了出來放到床上,然後給他蓋上被子,封平瀾抿了抿嘴,覺得熟悉的觸感不見了,眉頭一皺有著要清醒的跡象。
     見到封平瀾皺起了眉,奎薩爾伸手拿起枕頭邊上有著他氣息的一個小抱枕,快速的塞進封平瀾的懷裡,感覺到懷裡的東西透露著奎薩爾的氣息,封平瀾一把抱過小枕頭翻個身,用臉蹭了蹭小枕頭後松下了皺眉,接著舒服的繼續睡覺。
     奎薩爾伸手輕輕拍打封平瀾的背後,讓封平瀾感到更加安全的沉睡,就連睡覺都發出輕聲的呼嚕聲出來,看著封平瀾的睡顏,奎薩爾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溫柔的微笑,忽然想起剛剛魊歌尋問雪勘的話,然而雪勘的回話讓奎薩爾心情更好了許多。
     『你一直把你那群棄民的契妖們,當做什麼了?』
     雪勘愣了一下,接著露出笑容,回答魊歌的問話,『家人,亦是朋友。』
     奎薩爾低頭看著封平瀾,想起封平瀾以前也是一直把他們當做是家人和朋友,輕聲細語著,「我這一世有著你們這樣的主子,可說是我最幸運的事了。」
     「謝謝你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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