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封平瀾睜開眼,卻發現眼前一片模糊,完全看不清四周。
     封平瀾神情迷糊的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眨眨眼幾下後視線才有所焦距逐漸看清四周景色,意識似乎還沒清醒似的,封平瀾癱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發呆,眨了眨異色瞳,等待神經系統運轉起來。
     突然間,一張非常高冷又俊俏的臉孔闖入封平瀾的視線裡,正低著頭看著還在發愣的封平瀾,「醒了?」
     見到一張英俊的臉孔闖入自己的視線裡,封平瀾愣愣的眨了眼幾下,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薩…早……」
     「早,還沒睡醒?」奎薩爾坐在封平瀾的身邊,伸手將封平瀾額前的瀏海往上梳去。
     「唔……」封平瀾伸個大懶腰地緩緩坐起身子,眼睛有些犯困的微微瞇起,甚至還忍不住打哈欠。
     奎薩爾見到封平瀾迷迷糊糊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封平瀾粉嫩又有彈性的臉頰,甚至還有越戳越上癮的趨勢。
     對於奎薩爾越來越肆無忌憚的戳指,封平瀾絲毫沒有被奎薩爾給逗怒的模樣,相反的似乎覺得很舒服似的,像隻撒嬌的貓咪般自動回蹭著奎薩爾的手指。
     見到封平瀾迷迷茫茫的回蹭他的手指,奎薩爾猛地愣了一下,手指卻欲罷不能的繞到封平瀾的後頸,輕柔的按摩封平瀾的後頸。
     「嗚呼~」被奎薩爾這麼一揉,封平瀾舒服的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呼嚕聲,睡眼惺忪的雙眼更是舒服的瞌上了。
     「我在幹什麼啊……」奎薩爾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頰,對於自己的舉動而感到無言,接著一把將封平瀾從被子裡拖了出來,然後扛在肩膀上從床上站了起來,「既然醒了,那就去洗臉。」說完就把封平瀾給扛進洗漱間裡。
     「咕嗚~~~」似乎因為奎薩爾不再按摩他的後頸,封平瀾不開心的鼓著臉表達不開心。
     奎薩爾把封平瀾放在盥洗臺前的椅子上站著後,拿起封平瀾的牙刷擠了牙膏在上面,接著把牙刷遞到封平瀾嘴前,「張嘴。」
     「啊~~~」封平瀾迷迷糊糊的張開嘴巴,回應奎薩爾的指示行動。
     奎薩爾小心翼翼的幫封平瀾刷牙,仔細的幫封平瀾刷了每個牙齒縫隙與口腔個個角落,然而封平瀾的眼睛卻還沒睜開,一直瞇著眼的任奎薩爾擺佈。
     「好了。」幫封平瀾刷好牙之後,奎薩爾拿起一旁裝著水的杯子遞給封平瀾,「漱口。」
     封平瀾迷糊的接過杯子,將水含在口裡喉嚨不斷呼出空氣把嘴裡的水給濺出泡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接著開始漱口,然後男性的喉結輕輕滾動一下……
     「停!」在一旁注意封平瀾動作的奎薩爾倏地用不會弄疼封平瀾的力道,一把掐住封平瀾的喉嚨阻止封平瀾接下來的動作,非常無奈捂著臉的說,「小少爺,我是讓你漱口,不是喝水……」
     封平瀾似乎還沒理解到奎薩爾的意思,大概過了一分鐘,封平瀾才默默地把嘴裡的水「噗」的一聲給吐了出來,水從封平瀾的嘴裡吐了出來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形,準確的吐進盥洗臺上。
     見到封平瀾把水吐了出來後,奎薩爾便鬆了一口氣,拿起一條濕毛巾給封平瀾擦臉,之後將封平瀾從椅子上抱了下來,拿起放在馬桶上的封平瀾衣服,「脫衣,要換衣了。」
     奎薩爾見封平瀾身體搖搖晃晃的開始脫衣服,自己完全看不下去的伸手幫封平瀾脫衣服,然後給他換上衣服。
     三分鐘後,奎薩爾扛著封平瀾回到房裡,將封平瀾放在床上後就來到衣櫥前拿出自己的衣服,之後進入洗漱間裡開始梳洗。
     被奎薩爾放在床上的封平瀾,默默地把自己的臉埋在床單上,身上掛滿無數的尷尬黑線,顯得封平瀾的身影非常黑暗。
     我在幹什麼啊……
     全都被看光光了……雖然之前早已失身了……
     我的第一次沒了……
     奎薩爾,你的奶爸生活技能點是滿級了,對吧?
     封平瀾一臉想死的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想起奎薩爾超級順手的幫他換衣服,封平瀾真的想去撞墻。
     「(*σ´´´ิ∀´ิ`)σ」在一旁從頭看到尾的小影人來到封平瀾身邊,一臉揶揄著封平瀾嘲笑他。
     「(¬_¬`)」封平瀾無力說話,向小影人丟了一個眼神,之後把頭埋在床上不想理會小影人。
     「(´ε`)♡」見到封平瀾不開心了,小影人馬上跑到封平瀾的臉頰邊撒嬌,討好封平瀾。
     「哼!現在才要討好我!不理你!」封平瀾賭氣的撇過頭,不理會小影人。
     「(QωQ)」小影人難過的繼續討好封平瀾。
     「怎麼了?」從洗漱間裡簡單梳洗出來的奎薩爾看著封平瀾癱死在床上,伸出手戳了戳封平瀾的身體。
     「沒什麼……」封平瀾的聲無力的從床單裡傳來,聽起來非常生無可戀的感覺。
     「要去見君主了,起來穿衣服。」奎薩爾拿起放在床上的戰服大衣,一邊穿上一邊轉頭對封平瀾說道。
     「不是說不給我出門的嗎?」封平瀾坐起身子,抬頭問奎薩爾,「因為嗜血期還沒結束。」
     「既然你昨天一整天都沒發作,那代表嗜血期也快結束了。」奎薩爾整理著衣裝,一邊向封平瀾解釋,「也不能總是讓你悶在房間,偶爾出外透透氣也好。」
     「如果偶然發作呢?」
     「有我在,怕什麼?」奎薩爾拿起放在床上另一件非常小尺寸的戰服外衣,遞給封平瀾,「快穿上,還有鞋子。」
     「哦~」
     封平瀾接過自己的戰服外衣開始穿上,穿好之後就穿上小軍靴,鞋尖向地面踢了幾下,確定沒問題後就和奎薩爾一起離開房間。
     「(ฅ>ω<*ฅ)」不想被留在房裡的小影人馬上跳到封平瀾身上,然後鑽進封平瀾的戰服口袋裡舒服的待著。
     「嗚呼呼~!!!」
     一離開房間,封平瀾感覺到一陣寒風凜冽吹來,讓他忍不住冷顫一下。
     「會冷?」奎薩爾聽見封平瀾打顫聲,低頭問著封平瀾。
     「還好。」封平瀾抬頭看著奎薩爾,伸出自己的雙手搓了搓自己的臉頰取暖,「天氣已經暖很多了。」
     「雖然冬天快結束了,不過現在的天氣還是有些冷。」奎薩爾看了看外頭逐漸融化的雪花,「要穿寒服嗎?」
     「不用了!」
     見封平瀾真的不想穿寒服,奎薩爾只好把門鎖上,牽起封平瀾的手一起去見雪勘。
     一路上,一大一小的妖魔保持沉默的走在走廊上,讓封平瀾感到很尷尬,他知道要是平常的【瀾瀾】,絕對和奎薩爾說了一大堆的話,但是現在恢復記憶的他,讓他實在找不出話題來和奎薩爾聊天。
     就在封平瀾糾結的時候,奎薩爾的眼睛瞥向封平瀾,由於封平瀾的身高就只有三歲小孩的身高,加上他心裡還在鬱悶著事情,完全沒發現奎薩爾正在看他。
     見到封平瀾不斷變化的神情,已經徹底證實了奎薩爾所發現的事,奎薩爾斂下眼簾咬著下唇,對於封平瀾如今的態度,讓奎薩爾感覺到他與封平瀾之間的關係已被疏遠了,深怕封平瀾會再次消失在自己身邊,奎薩爾不自覺的握緊牽著封平瀾小手的手掌,讓封平瀾感到手掌非常痛。
     「啊!奎薩爾,好痛!」突如其來的劇痛從手掌上傳來,讓封平瀾忍不住吃痛的大喊一聲。
     被封平瀾這麼一喊奎薩爾立刻回神,慌張的鬆開封平瀾的手,看著封平瀾一手抓著被自己握疼的手掌,還能看見封平瀾的眼角溢出淚珠。
     「瀾!沒事吧?」奎薩爾馬上跪蹲著身子與封平瀾平視,伸手輕輕地牽起封平瀾被自己握疼的手掌,看見小小手掌上有道紅色大掌指印,讓奎薩爾感到一陣心疼,「抱歉,瀾。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沒事!我沒事!」封平瀾用力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奎薩爾一臉心疼的緊皺著眉頭,懊悔不已的用拇指輕輕搓揉封平瀾的手背,想要揉消封平瀾手掌上的疼痛。
     見到奎薩爾的神情除了懊悔之外還混雜了其他情緒,讓封平瀾感到非常在意,「奎薩爾,你沒事吧?」
     「什麼?」聽見封平瀾的話,奎薩爾愣怔一下。
     「奎薩爾看起來……好像在害怕些什麼?」封平瀾不確定的說,「奎薩爾,你在害怕什麼嗎?」
     「我……」奎薩爾一時語塞,完全說不出話。
     奎薩爾鬆開封平瀾的手掌,一手環著封平瀾的腰,一手摸著封平瀾的頭髮,直接把封平瀾整個人攬入懷裡抱著。
     「奎……」被奎薩爾這麼突然的舉動給驚嚇到,封平瀾驚慌的開始掙扎,想要推開奎薩爾。
     「瀾。」在封平瀾要推開奎薩爾時,奎薩爾適時的開口叫住封平瀾,打住了封平瀾推開他的舉動,「你討厭我嗎?」
     「什麼?」聽見奎薩爾的問話,封平瀾詫異的瞪大眼瞳,「等……奎薩爾,你鬆開我一下!」
     封平瀾推開奎薩爾緊抱著他的身體,抬頭一看,卻看見奎薩爾很明顯的害怕神情,「奎薩爾,你沒事吧?」
     「……沒事。」奎薩爾收回神情,站起身子再次牽起封平瀾的手,「走吧。君主在等著了。」
     「奎薩爾。」封平瀾拉住牽住自己的奎薩爾手掌,「我不討厭奎薩爾,相反的很喜歡奎薩爾。」
     聽見封平瀾的答復,奎薩爾愣怔一下,低頭看著封平瀾,「那你會離開我身邊嗎?」
     「……」封平瀾張著嘴想說出話,但不知為什麼喉嚨突然發不出任何聲,就這麼張張合合著嘴巴,一臉呆愣的盯著奎薩爾。
     奎薩爾安靜的盯著封平瀾等待他的答復,但是等了好幾分鐘,封平瀾始終還是沒說出他想聽的答案。
     「……走吧。」奎薩爾斂下眼簾,輕輕拉著封平瀾的手,帶他去見雪勘。
     被奎薩爾拉著走的路上,封平瀾抬頭看著奎薩爾的背影,不知為什麼覺得奎薩爾看起來非常失落又寂寞,讓封平瀾感到愧疚。
     我能再次相信你嗎?奎薩爾……
     你還在恨我嗎?
     我真的很不想離開你……
     封平瀾難過的低著頭,不敢再看奎薩爾的背影,微微握緊的手掌感受到奎薩爾的溫暖,讓封平瀾眷戀不已。
     奎薩爾的手…好溫暖……
     「啊啦?奎薩爾和瀾瀾啊。」熟悉的聲音猛地拉回了封平瀾的意識,「早啊。」
     「君主,早安。」奎薩爾向雪勘微微鞠躬道安。
     「早安。」封平瀾也向雪勘道安。
     「為何君主會在此處?」奎薩爾疑惑的問雪勘。
     「去花園看看那三個傢伙。」雪勘無奈的看著花園方向,「是時候放過他們了,一起去?」
     「我就不了,您帶瀾去吧。」奎薩爾把封平瀾的手牽到雪勘面前,「我還有事要去處理,君主您就陪著瀾吧。」
     「啊?」雪勘愕然的瞪大眼睛盯著奎薩爾,伸手牽過奎薩爾遞過來的封平瀾的手掌,看著奎薩爾轉身離開了,「你不陪瀾瀾嗎?」
     「我想比起我,瀾更希望與您在一塊。」奎薩爾微微回頭對著雪勘說,但是腳步完全沒停下。
     「!!!」聽見奎薩爾的話,雪勘頓時錯愕的瞪著封平瀾。
     「奎薩爾!」封平瀾沒注意到雪勘的瞪眼,驚慌的叫住奎薩爾,伸出手想要抓住奎薩爾的戰服衣襬,但奎薩爾早已離他有幾步遠,根本抓不到奎薩爾的衣襬。
     「怎麼了?」奎薩爾停下腳步,轉身盯著封平瀾。
     「我……」封平瀾一時語塞,一臉慌張的看著奎薩爾。
     見到封平瀾慌張的模樣,奎薩爾來到封平瀾的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封平瀾的腦袋,安撫封平瀾的慌張。
     封平瀾膽怯的抬頭盯著奎薩爾,想說些什麼,但喉嚨完全發不出任何聲。
     「……我辦完事再去找你,好嗎?」
     聽見奎薩爾的話,封平瀾愣了幾秒,接著用力點頭表示了解。
     見到封平瀾點頭了,奎薩爾又再摸了摸封平瀾腦袋幾下,便轉身離開了,「君主,瀾交給您了。」
     看著奎薩爾轉身離開,雪勘還沒回過神的低頭看著封平瀾,「奎薩爾他知道了?」
     「應該吧……」封平瀾低頭看著自己的靴子,「現在想起來,我昨天回到房間裡後,忘了要叫奎薩爾的暱稱,直接叫他名……」
     「老天……聽到奎薩爾剛剛說的話,很顯然他已經知曉我知道你是封平瀾的事了……」雪勘頭疼的捂著臉,「你要向奎薩爾坦白嗎?或者,要等奎薩爾向你坦白?」
     「……」封平瀾低頭不語,完全不曉得該怎麼回復雪勘的問話。
     「平瀾,你要知道。」雪勘牽著封平瀾的手前往花園,開始勸導封平瀾的心結,「你已經和我訂下契約,嚴格來說你已經是我的契妖了。」
     「就算我是你和奎薩爾的契約主,但我始終都是第三者,完全插不進你們上輩子的情緣之中。」
     「你們需要向彼此坦白,否則痛苦的也是你們。」
     「要是奎薩爾…還有百嘹他們……還在憎恨我的話……」封平瀾顫抖著聲音,害怕的說。
     「我之前早已告訴你,他們早已經沒在恨你了。」雪勘無奈的嘆氣,「相反的,他們更恨自己。」
     「但是……」
     「我知道說的容易,做的不易。」雪勘打斷封平瀾的話,「但你們也不能這麼一直下去,這樣到最後你們會更痛苦。」
     「我知道……」
     看著封平瀾猶豫不決的的模樣,加上奎薩爾似乎已經知道封平瀾存在的狀況,雪勘總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不好的事。
     唉~解鈴還須繫鈴人……
     雖然不知道他們哪個才是繫鈴人那個……
     希望不要發生什麼事才好……
     雪勘默默地牽著封平瀾來到花園,就看見從晚被罰到天亮的三妖魔乖乖的待在樹下受罰。
     「好了~辛苦三位了~」雪勘拍拍手,示意那三妖魔懲罰結束。
     「呼————終於……」百嘹他們三個同時誇下手臂,接著身體往一旁倒下癱死躺著,完全不想動。
     「君主,你好狠心啊……」百嘹哀怨的對雪勘說道。
     「雙手和雙腳……沒知覺了……」璁瓏無氣又無力的說。
     「死了……」墨里斯更是快靈魂出竅了。
     「就是因為我太好心了,你們都那麼隨便敷衍我。」雪勘吹了吹口哨把希茉的使魔從樹上喚了下來,惡狠狠的警告他們,「我告訴你們,要是你們之後隨便敷衍我就了事的話,我後面還有更多手段可以懲罰你們,讓你們直接跪在我面前後悔不該當初。」
     「是!非常抱歉!以後不敢了!」百嘹他們驚慌連忙應是。
     「很好!」雪勘滿意的點點頭。
     「喔?平瀾也在啊。」百嘹這時注意到封平瀾的存在,「你怎麼會和君主在一起?奎薩爾呢?」
     「奎…薩他去忙了。」
     「是嗎?」百嘹抖著雙腳站了起來,「那我回房休息一下吧。」
     「你們三個給我去工作。」雪勘一臉燦笑的說道。
     「為什麼——————————」百嘹他們三個同時哀嚎。
     「延續懲罰~」
     「抗議!!!」
     「無效。」雪勘毫不留情的駁回,「馬上給我去工作!!!」
     「是……」百嘹、璁瓏和墨里斯拖著疲累的身子回房整理衣物,再去處理自己的公事。
     看著百嘹他們身體搖搖晃晃地離開花園,雪勘低頭看著封平瀾,問道,「那你要怎麼辦?」
     「……我可以留在這裡嗎?」封平瀾抬頭問雪勘,「我想要好好想一下,之後要怎麼向奎薩爾坦白。」
     雪勘摸了摸封平瀾的腦袋,在要和封平瀾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一個聲音給打斷了。
     「平瀾!」
     「希茉?」
     希茉快速跑進花園裡,氣喘吁吁的來到雪勘和封平瀾面前,「早安,君主、平瀾。」
     「早安。」雪勘和封平瀾一起向希茉道安。
     「希茉,妳來的正好。」雪勘牽起封平瀾的手送到希茉眼前,「妳陪平瀾聊聊天吧。」
     「欸?」希茉詫異的盯著封平瀾,「話說回來,奎薩爾呢?」
     「這個……」雪勘苦惱的撓撓頭,「奎薩爾似乎發現了平瀾的存在了。」
     「欸欸?!」希茉非常驚愕,「那……」
     「奎薩爾沒承認,但把平瀾留在我這,自己去處理事情了。」雪勘解釋著,「平瀾想要在這裡想一想該怎麼做,希茉妳能陪平瀾一下嗎?」
     「好!」希茉毫不猶豫的接受。
     「等等!希茉應該因為有事要做吧。這樣太過麻煩……」
     「平瀾。」希茉牽著封平瀾的雙手,阻止封平瀾說的話,「我沒關係的。」
     「……」見到希茉堅決的眼神,封平瀾也不好推辭,只好點點頭。
     「那平瀾交給妳了,還有妳的使魔還妳。」雪勘把停在自己手上的使魔還給希茉,之後向封平瀾和希茉揮手道別,便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了,「拜託妳了,希茉。」
     希茉讓使魔站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把封平瀾抱到鞦韆上坐著,自己則坐在鞦韆的另一邊。
     「(“>o<)=3」被悶在封平瀾口袋裡的小影人忍不住爬了出來深深吐出一口氣,接著用影子爬下鞦韆,像隻鼴鼠般鑽入滿地櫻花花瓣裡到處跑,自己去玩了,「(/≧▽≦)/」
     「小黑,小心點哦~」封平瀾提醒小影人注意安全。
     「\(。>∀<。)/」小影人從花瓣堆裡跳了出來,對封平瀾揮揮手表示了解,接著再次鑽入花瓣裡玩了,「_(≧∇≦」∠)_」
     希茉看著封平瀾愁眉苦臉的模樣,不禁感到非常擔憂,「平瀾,你沒事吧?」
     「希茉,你說我該不該向奎薩爾坦白?」
     「……你的決定呢?」希茉不答反問。
     「我…我不知道……」封平瀾斂下眼簾,一臉鬱悶的說道。
     「……最初,奎薩爾他們不相信平瀾你的時候,我真的很生氣。」希茉淡淡的說著一百年前的事,「但我更生氣自己到最後沒有站出來支撐著平瀾你,反而和奎薩爾他們一起回來幽界。」
     「那不是希茉的錯……」
     「不,是我的錯。因為那時候我太過膽小,害怕被奎薩爾他們懲罰,所以選擇了那一邊。」希茉對於最後沒能見到封平瀾最後一面而感到懊悔不已,「然而卻錯過了見你最後一面的時候。」
     「希茉,我真的沒怪你……」
     「我知道,我是因為當初沒有靠自身意識而違抗奎薩爾他們的命令去見你最後一面。」希茉伸手摸了摸封平瀾的頭髮,「否則,我也不會留下當初沒能見你的遺憾。」
     「我聽雪勘皇子說了哦!希茉知道我死了之後,暴走了去找奎薩爾挑戰。」
     「這個啊……」希茉不好意思抓著臉頰,「因為當時我真的太生氣了。」
     「嘻嘻~人不可貌相嘛~」封平瀾笑嘻嘻的說道,「雪勘皇子還說,自從妳暴走之後,奎薩爾他們都變得很尊重妳的選擇了。」
     「呵呵……」希茉不禁苦笑一下,「如果當初,奎薩爾他們有讓我選擇的話,在一百年以來我們也不會那麼痛苦了……」
     封平瀾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腳,不知該說什麼。
     「吶,希茉。」封平瀾再次開口,問了希茉一個問題,「奎薩爾他……在沒有我存在的一百年以來,是怎麼過的?」
     「……說真的,那時候我真的很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希茉輕聲說道,「奎薩爾知道你死了之後,雖然還不至於失去理智,但也真的哭了。」
     封平瀾眨著眼睛盯著希茉,靜靜地聽著希茉說著當初的狀況。
     「一百年前,在我暴走去挑戰奎薩爾的隔日,我們包括君主七妖魔回到曦舫學校去找曇華他們,問清楚真相。」
     「知道真相的我們全都崩潰了,看了你生前給我們寫下的信,奎薩爾他們更是因為當初沒能相信你而後悔不已。」
     「那時候,君主拿了你當初裝著信的瓶子來裝你的骨灰讓我們帶在身邊,好讓我們可以平復失去你的心靈創傷。」
     「接著,我們帶你的骨灰回到幽界之後的幾個月,突然發生了一場狀況,讓奎薩爾徹底心魂崩潰了。」
     「欸?」聽見希茉的話,封平瀾詫異的瞪大眼睛,「發生了什麼事?」
     「在我們把你的骨灰來種植這棵櫻花樹的幾個月後,奎薩爾那時候帶著裝著你的骨灰的瓶子離開了皇宮,說想帶著你的骨灰去看看我們妖魔所生活的幽界。」希茉抬頭看著已存活一百年的櫻花樹,「那時候,奎薩爾遭到其他幽國聯盟的派出總數一千多名妖魔軍襲擊,不小心讓敵人打破了那個裝著你骨灰的瓶子。」
     「啊!」封平瀾感到非常驚愕。
     「在你死了之後,奎薩爾一直壓抑著失去你的悲痛欲絕和悔恨的情感,不斷幫君主處理幽國的事來轉移那痛苦的注意力,一直沒有發洩出來。」
     「直到他親眼看見自己手上拿著的骨灰瓶子被打破,你的骨灰也因為瓶子破碎了而飄散無蹤,奎薩爾那時候連同一直壓抑的悲痛與悔恨一起爆發出來一次殲滅了那些敵人,同時也是奎薩爾完全崩潰的時候。」
     「奎薩爾那之後……怎麼樣了?」
     「……精神崩潰,像個人偶般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希茉緩緩的說出奎薩爾當時的狀況,「甚至還對君主的話完全沒任何反應,完全像個沒有靈魂的傀儡似的,一直發呆。」
     「怎麼會……」封平瀾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平瀾,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麼。」希茉牽起封平瀾的手,輕聲說道,「說真的,到現在我還是無法原諒當初不相信你的奎薩爾。」
     「但我一想到奎薩爾精神崩潰的模樣,我知道奎薩爾是真的非常痛苦又後悔,甚至還想自我了斷去尋找你。」
     「雖然我們多次及時阻止奎薩爾自我了斷的念頭,但奎薩爾的狀況始終一次比一次的糟,要不是君主常常注意著他,否則他也不會努力活到今日。」
     「所以,你可以試試看。」希茉握緊封平瀾的雙手,有些祈求的拜託封平瀾,「再給奎薩爾他一次機會。」
     聽了希茉的話,封平瀾的眼淚無法止住了流了出來,似乎還無法相信奎薩爾會因為自己的死而崩潰到如此地步。
     對封平瀾而言,奎薩爾的存在一向都是強大、冷漠、狂傲又不理會外人生死的王者存在,沒想到居然會因為他的死而導致讓他崩潰到想自我了斷。
     「我…我在想一想……」封平瀾伸手擦掉眼淚,猶豫了一下,「希茉妳很忙吧?妳先去忙吧。我在這裡想一下事情……」
     「那…好吧。」希茉站了起來,把一直站在肩膀上的斑斕彩翼的雀鳥放到封平瀾的肩膀上,「我把我的使魔留在這裡,你有什麼事的話,就讓我的使魔來傳話吧。」
     「嗯!謝謝妳,希茉。」
     希茉摸了摸封平瀾的腦袋一下,便離開花園去處理事情了。
     封平瀾看著希茉離開花園,轉頭看向自己肩膀上的雀鳥,「你可以到樹上去嗎?」聽見封平瀾的請求後,雀鳥「啾」的一聲,便拍翅飛到櫻花樹上站在樹枝上待著。
     封平瀾獨自一人坐在鞦韆上低頭思考著,不知該怎麼做。
     「ε=(´ο`*)))」小影人玩累了回到封平瀾身邊,操控影子攀上鞦韆,然後癱倒在鞦韆上休息,「_(¦3」∠)_」
     「小黑。」封平瀾低頭看著癱死在鞦韆上的小影人。
     「_(°ω°」∠)_」小影人睜開眼睛,一臉疑惑的盯著封平瀾。
     「你說,我該不該再次相信奎薩爾?」
     「(๑•̀ㅁ•́ฅ✧ 」小影人舉起手,用力點頭同意。
     「但是,我還是很害怕……」封平瀾斂下眼簾,有些害怕的說,「我怕…這只是我一廂情願……」
     「(。・ˇ_ˇ・。:)」小影人不悅的跳起來,完全不同意封平瀾的話,「(。・`ω´・)」
     「ヽ(`д´)ノ」小影人指著封平瀾,接著指著皇宮的某處,表達自己的意思,「(ㅅ´ 3`)♡」
     「我知道奎薩爾一直對我很好,但是……」
     「٩(๑❛︶❛๑)۶」小影人一臉沒問題的模樣,要封平瀾不要亂想,「(ノ´▽`)ノ♪」
     「雪勘皇子和希茉都希望我可以給奎薩爾一個機會,現在就連你也要我給奎薩爾一個機會……」封平瀾抬頭看著不斷飄落的櫻花雨,思考著最後答案,「那…我就試試看,再次給奎薩爾一次機會。」
     「\(。>∀<。)/」小影人開心的跳了起來,不斷在鞦韆上轉圈圈表示開心。
     「呵呵!」見到小影人開心的模樣,封平瀾不禁失笑了,馬上從鞦韆上跳了下來,降落在地上,「好了!小黑,我們去找奎薩爾吧!」
     「(≧ω≦)/」小影人開心的舉起手,立刻跳上封平瀾的肩膀,與封平瀾一起去尋找奎薩爾。
     「走咯!」
     封平瀾小步跑的跑出花園,在要踏出花園階梯的時候,封平瀾猛地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口°๑)❢❢」沒預想到封平瀾會這麼一摔,小影人從封平瀾的肩膀上摔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欸?」封平瀾疑惑的撐起有點眩暈的頭,突然覺得身體好無力,讓他站不起來,「奇怪…身體……」
     「Σ(っ °Д °;)っ」見到封平瀾一臉不適的模樣,小影人驚慌的跑到封平瀾面前,不斷打量封平瀾的狀況。
     「啾啾!!!」希茉的使魔發現封平瀾不對勁,驚慌的不斷在封平瀾上頭盤旋飛翔著。
     「小黑……」
     突然間,封平瀾猛地感覺到心臟開始震顫,甚至還能聽見心臟不斷「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著。
     「不…不會吧……」封平瀾覺得自己大事不妙了。
     「Σ(/゚口゚)/」小影人見到封平瀾的眼神開始失去光澤了,非常慌張的拍打封平瀾的臉頰要封平瀾保持意識。
     封平瀾視線模糊不清的努力盯著不斷試圖呼喚自己意識的小影人,但是意識卻不斷在消失。
     嗜血期…又發作了……
     不行……如果在這裡的話…會……
     「奎…薩爾……」封平瀾在失去意識的一刻,輕聲呼喚奎薩爾的名字。
     然而,在皇宮裡某處處理事情的奎薩爾彷彿聽見封平瀾的呼喚而愣住了神情,轉頭看向窗外花園的所在,「瀾?」
     奎薩爾扔下手上的工作馬上影遁到花園去,但一到達花園所在,卻沒看見封平瀾的身影,反而,卻看見在階梯前的地面雪花上染上了一灘紅色,那紅色液體還散發出奎薩爾非常熟悉的氣息。
     不僅如此,在那染紅的雪花中,還躺著自己的影之使魔和希茉的使魔,那兩隻使魔一動也不動的倒在雪中,在它們倒下的之間中的雪花裡正閃著一絲黑色亮光。
     奎薩爾上前彎下身子,把那個閃著黑色亮光的東西撿了起來,是封平瀾一直穿著的黑曜石項鏈。
     「瀾……」奎薩爾心冷的盯著地上的血漬,「你在哪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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