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的某間殯儀館,裡頭正在舉辦著一場非常豪華隆重盛大的葬禮,許多人陸陸續續的進入殯儀館裡為裡頭的死者默哀,幾乎場面靜的一支針掉落地上都能聽見。
     封平瀾和眾妖魔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和禮服,放輕腳步保持沉默的跟著外人一起進入殯儀館裡。
     看見大門前擺著一張桌子,在封平瀾眼神暗示下,冬犽拿出準備好的奠儀交給桌前人,然後在名單上寫下封平瀾的名字後,一起進入殯儀館裡了。
     一進入殯儀館,就看見海棠的家人站在大門一一為進入殯儀館的人深深鞠躬,同時也見到曇華也站在那裡。
     曇華也穿著一身漆黑的日式和服,款式幾乎和她平常穿的和服很相似,紅著雙眼的站在門口接待客人。
     封平瀾來到曇華面前,依照日本葬禮的禮儀對曇華90°鞠躬,見到封平瀾舉動的眾妖魔也跟著封平瀾一起鞠躬。
     曇華勉強的勾起一絲微笑,然後同樣對著封平瀾他們鞠躬,接著曇華默默地牽起封平瀾的手,帶他進入裡面去見海棠。
     進到一間房間裡,封平瀾就看見房間中央用無數的白花擺設的祭壇,桌上放著海棠生前的遺照。
     封平瀾跪在遺照前的墊子上,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的默默祈禱著,眾妖魔跟著封平瀾的動作一起為海棠祈禱。
     大概過了五分鐘,眾妖魔非常有默契的睜開眼睛,站起身後跟著曇華一起離開殯儀館,來到外頭的花園聊天。
     「曇華,妳還好嗎?」看見曇華的模樣,封平瀾顯得非常擔心。
     「嗯……」曇華雖然是微笑著,但臉上滿滿是疲累和悲傷,「雖然這麼說會對不起平瀾少爺,但是想起一百年前希茉失控的模樣,我總算體會到了。」
     希茉上前安撫曇華,就像一百年前得知封平瀾死了之後曇華安撫她一樣,可曇華比希茉冷靜許多。
     「妳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冬犽擔憂的問。
     「……海棠少爺讓我恢復自由之身。」感覺到眼淚又流了出來,曇華馬上伸手擦掉,「要回幽界,還是留在魏家找新的主子,讓我自己做決定。二皇子已死了,就算我回幽界也沒地方可去。可魏家的人還是畏懼著我……」
     「如果妳想回來幽界,我們的君主一定願意接納妳。」奎薩爾淡淡說道。
     曇華搖搖頭,拒絕了奎薩爾,「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在人界裡生活。」
     「但是,海棠已經過世了,這代表妳和他的契約也解除了。」百嘹皺著眉,「在沒有與人類簽訂契約的狀況下,妳在人界也活不了多久。」
     「……再看看吧。」
     「曇華!!!」就在眾妖魔聊天的時候,有一道聲音猛地插了進來,打斷了眾妖魔之間的對話。
     眾妖魔轉頭一看,就看見昨天去魏家時見過的三個小孩跑向曇華,是海棠的曾孫。
     「少爺,有什麼事嗎?」曇華彎下腰,問著跑到自己眼前和海棠長得很相似的小男孩。
     「妳要離開魏家嗎?」
     「……曇華還沒做好決定。」
     「不要走好嗎?」小男孩抓著曇華的手,深怕曇華會離開,「曾爺爺曾經和我說過,如果曇華願意留下來,就要我成為曇華的新主子。」
     「欸?!」聽見小男孩的話,眾妖魔驚愕的瞪大眼睛盯著小男孩。
     「曾爺爺擔心曇華會覺得很孤單,所以要哥哥做曇華的新主子,好讓可以代替曾爺爺陪伴妳。」小女孩抓著曇華的裙擺,勸說著曇華,「曾爺爺也說過,如果哥哥還沒有能夠和曇華訂下契約的能力,就要我們三個和曇華簽訂契約,一起分擔簽訂契約的力量讓曇華可以繼續在人界裡活下去!」
     「曇華,不要走!」另一個小男孩抓住曇華的另一隻手,哀求曇華留下,「如果曇華走的話,我們會覺得很孤單!父親和母親一直都不陪我們,就只有曇華願意陪著我們而已!!!」
     看著三個小孩糾纏著曇華,眾妖魔轉頭看了看曇華的表情,卻看見曇華一臉迷惘又難以抉擇。
     「曇華,妳說魏家的人都在畏懼著妳,看起來不像這麼一回事呢。」封平瀾對著曇華說了一句。
     聽見封平瀾的話,曇華疑惑的轉頭看向封平瀾,似乎不明白封平瀾的話。
     「海棠的這三個曾孫,和以前的我很相似。」封平瀾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如果妳走了,他們不就很像當初的我嗎?」
     曇華想起封平瀾被奎薩爾他們拋下的情景,頓時了解封平瀾的意思,看著眼前一臉哀求的三個小孩,想起海棠在臨死前對他說的話,接著曇華跪下身子,將眼前的三個小孩抱入懷裡,輕聲的哭泣。
     海棠的葬禮舉辦了三天,遺體就送去火葬場火化了。
     封平瀾他們也一直留在日本待到葬禮結束為止,直到了第四天的下午,封平瀾買了一束玫瑰花插著海棠的墓碑前,和曇華聊天。
     「你們今晚就要離開了嗎?」
     「嗯!我昨天訂好機票了,也是頭等艙。下午四點班機。」封平瀾用力點點頭,「不管怎麼說,讓雪勘皇子一個君主在幽界裡守著,還是有點不放心。」
     「君主還輪不到你來操心。」墨里斯伸手輕輕敲了敲封平瀾的腦袋。
     「拜託!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有多明顯!要殺了我的妖魔可多的是!」封平瀾拍掉墨里斯的手。
     「有君主坐鎮,那些傢伙沒那麼容易就得逞。」璁瓏居高臨下的抬起下巴瞪著矮他許多的封平瀾。
     「你們這麼想的話,雪勘皇子會哭的哦。」封平瀾無言的盯著璁瓏,「因為你們那麼放心雪勘皇子一個人,就算他被抓走你們也不知道吧……」
     眾妖魔聽了封平瀾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不禁開始擔心獨自一人在幽界裡的雪勘安危。
     「曇華,妳有打算跟那些孩子們訂下契約了嗎?」封平瀾轉頭問曇華。
     「是的。」曇華點點頭,「因為那些孩子們和海棠少爺很相似,都是因為缺少父母的陪伴。」
     「但至少那些小鬼們沒有遺傳到這傢伙的個性。」墨里斯豎起大拇指指了指墓碑,「不然再次看見那個性,我說不定會忍不住一拳揍飛他們。」
     「呵呵~」想到海棠以前的個性,曇華不禁莞爾一笑,「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們到機場吧。」
     「嗯!麻煩妳了。」封平瀾轉頭看著海棠的墓碑,輕聲的說道,「再見了,海棠。」
     眾妖魔向著墓碑微微鞠躬一下,就一起離開了墳地。
     曇華讓魏家的妖魔保鏢載封平瀾他們到機場,接著曇華幫他們去取機票,然後親自送他們到達檢驗入口前。
     「那麼,我就送你們到這了。」曇華轉身對他們說道,「希望以後有機會再次相見。」
     「這幾天謝謝妳了,曇華。」封平瀾向曇華道謝,「再見。」
     「再見。」
     眾妖魔和曇華道別後,就進入了檢驗入口,直到看不見眾妖魔的身影後,曇華也轉身離去了。
     封平瀾拿出手機,搜索了一個名字後便發送了一條信息過去,通知對方一聲。
     眾妖魔等到了登機時間後,把機票交給檢驗員看一下,過不久就會有幾個空少和空姐從飛機裡出來迎接他們,畢恭畢敬的帶領眾妖魔登上飛機進入頭等艙。
     上了飛機來到豪華的頭等艙,眾妖魔有些疲倦的坐在位子上稍作休息,冬犽仍是交代著空少和空姐沒事不要打擾他們休息。
     不用多久,飛機啟動了引擎,開始緩緩動了起來。
     飛機這麼一動,璁瓏的老毛病又犯了,就在璁瓏快惡化時,墨里斯一個手刀劈在璁瓏的脖子上,讓璁瓏癱在椅子上立刻昏了過去。
     封平瀾爬上奎薩爾的大腿望著窗外,看著飛機在跑道上飛馳助跑,接著離開地面飛翔在空中。
     飛機在日本的機場上空飛了一圈,封平瀾同時也看見站在機場外頭的曇華也在看著飛機,便伸出手對著曇華揮了揮。
     曇華看著飛機逐漸飛離機場,朝著大海上空飛去,離開了日本國地後,便上車回到魏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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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左右,在台灣的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同時飛機也到進入了台灣國地裡。
     見已經到了台灣,眾妖魔便簡單的收拾東西準備下機,當然璁瓏不用叫醒他,因為還不是時候。
     飛機開始降落在台灣機場的跑道裡,直到飛機停在連接機場裡的通道後,眾妖魔便馬上下了飛機,離開了。
     眾妖魔來到台灣機場的大廳,就看見伊凡在出口外等著他們,伊凡也看見他們出來後馬上來到他們面前,帶他們離開機場。
     上了車後,伊凡聽著封平瀾說著他們在日本過了三天的事,聽著聽著,伊凡也很罕見的沉默起來。
     「這樣啊……」伊凡輕聲說道,「海棠也走了啊……」
     車子裡陷入一片寂靜,似乎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接下來你們要去哪?」伊凡開始找話題聊。
     「送我們去高鐵站吧。」封平瀾回話,「我們想要直接回幽界了。」
     「不多留幾天?」
     「不了。」封平瀾搖搖頭,「雪勘皇子一個人在幽界,我怕那些對我有意見的妖魔會不斷找雪勘皇子的麻煩。不過回幽界前,我想要和班導他們道別一下。」
     「好吧。」伊凡不再挽留封平瀾,「回到幽界,你們自己要小心了。有空再找我們玩吧。」
     「嗯。」
     伊凡將眾妖魔送到高鐵站後,互相道別了一聲就離開了。
     眾妖魔買了一張直接通往曦舫學校的車票,等待高鐵來了之後上了車,回到當初封平瀾的故鄉。
     也許今日是假日關係,高鐵裡不會太多人,看見有空位後眾妖魔便坐在椅子上休息一會。
     璁瓏?可能是因為墨里斯下手太重的關係,從飛機上下來一直處於昏迷狀況,被墨里斯扔在一旁空位上放置處理。
     高鐵朝著曦舫學校的地區快速行駛奔去,從下午四點從日本回到台灣,現在傍晚六點左右直接回到曦舫學校的區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眾妖魔有些疲倦的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也許是因為高鐵一路上沒停站的關係,高鐵花了一個小時半左右就到達目的地了,一直保持清醒狀態的奎薩爾叫醒身邊已經睡著的同伴快速下了車……當然沒忘還在處於昏迷狀態的璁瓏。
     下了車後,眾妖魔離開了高鐵站在外頭攔截了兩輛計程車,前往曦舫學校。
     封平瀾坐在計程車上給殷肅霜發個信息,說他們現在回到學校的路上,想要回到幽界之前見他們一面。
     計程車從高鐵站行駛到曦舫學校的附近已經是深夜八點多了,眾妖魔下了車後就朝學校所在走去,璁瓏也在計程車上清醒了過來,因為一清醒就發現自己在計程車裡結果馬上又暈車了,一臉蒼白的忍著身體的不適感。
     為什麼璁瓏沒吐?因為奎薩爾就坐在他旁邊啊……
     於是一路上忍住身體不適的璁瓏,一下車當然是馬上大吐特吐,接著一臉死白的跟著同伴身後一起走。
     走了一段路,眾妖魔終於回到了學校,封平瀾站在校門被鐵門攔截的門口前,抬頭看著他昔日所讀卻已有百年歷史的學校。
     「回來了?」殷肅霜從鐵門後方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瑟諾和歌蜜。
     「班導。」
     殷肅霜輕輕推開一旁的側門走了出來,看了看封平瀾的長相,「我已經收到曇華的消息了,說海棠也走了。」
     「班導你早已經知道了吧?」封平瀾反問殷肅霜,「班長他們,還有海棠他的事……」
     「抱歉,我確實是知道。」殷肅霜推了推一下眼鏡,「但與其讓你早一點知道,還倒不如讓你自己去發現。這樣你就不用頂著強顏歡笑的神情去見他們,就像現在的你這表情。」
     被殷肅霜說中心裡話的封平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逃避似的低下頭避開殷肅霜的眼神。
     「現在你要做的事,就是要好好活著。」殷肅霜繼續說道,「別再做出同樣的錯誤。」最後一句,殷肅霜是對奎薩爾他們六個說的。
     「……知道了。」
     聊了一會後,封平瀾把手機和平板電腦以及七本出國護照還有信用卡全都還給了殷肅霜,跟他們道別後就離開了學校。
     眾妖魔回到當初從幽界回到人界的地方,奎薩爾抱起封平瀾,和身邊的五個同伴一起穿過時空縫隙回到幽界。
     一回到幽界,一直躲藏在封平瀾影子裡的小影人馬上從影子裡跳了出來,接著快速爬上奎薩爾的褲管趴在封平瀾的肩膀上,顯得它一直待在影子超級無聊,「(ノ ̄д ̄)ノ」
     奎薩爾仍是抱著封平瀾,使用妖力快速回到皇宮,冬犽他們也跟上奎薩爾的身後一起回去。
     一到達皇宮的大門,眾妖魔就看見大門外站著一個人,正對他們微笑。
     「歡迎回來,大家。」
     「君主。」
     「雪勘皇子是怎麼知道我們回來了?」封平瀾好奇的問。
     「因為能感覺到你們已經回來的氣息呀。」雪勘笑笑的舉起和他們簽訂契約的手掌,「累了吧?先回房休息吧。」
     「是。」
     眾妖魔回到房間裡,最先想做的事就是好好梳洗一下。
     封平瀾和奎薩爾一回到房間,封平瀾就立刻朝著大床飛撲過去,抓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
     「∑(°口°๑)❢❢」被封平瀾突然這麼一撲,小影人被迫從封平瀾的肩膀上摔飛出去,準確的掉落在枕頭上彈了一下。
     「去洗澡。」奎薩爾無奈的對封平瀾說。
     「奎薩爾你先去洗吧。」封平瀾打個大哈欠,睡眼惺忪的把臉埋在棉被裡,「我先瞇一下……」
     奎薩爾無奈的嘆氣,只好從衣櫥裡拿出自己的衣服,順便幫封平瀾準備好睡衣放在床上,之後進入洗漱間梳洗一下,而封平瀾懶洋洋的癱在床上,意識逐漸陷入夢鄉。
     「_(°ω°」∠)_」小影人爬到封平瀾身邊,用短短宛如火柴般的小手戳了戳封平瀾的臉。
     「小黑,別鬧。」封平瀾睜開一隻銀灰色的眼睛,盯著正在調皮的小影人。
     「(*>︶<*)」被抓包的小影人竊笑著。
     不用多久,奎薩爾洗好澡後從洗漱間裡走了出來,走到床邊把封平瀾拖了起來,「快去洗澡。」
     「好懶啊……」
     「要我幫你洗澡的話,我絕對不會介意的。」奎薩爾揚起眉頭,略帶一絲無奈的神情盯著封平瀾。
     「我介意!我現在去!」封平瀾馬上掙脫奎薩爾的手,拿起放在床上的睡衣迅速的衝進洗漱間裡。
     奎薩爾看著封平瀾衝進洗漱間裡不禁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房間的門扉,「門沒鎖,請進。」
     「(・_・)?」聽見奎薩爾說的話,小影人疑惑的歪著腦袋。
     話語剛落,房門馬上被打開了,一個身影走進奎薩爾的房間內。
     「君主。」奎薩爾向雪勘打招呼。
     「平瀾在洗澡?」聽著洗漱間裡傳出來的水聲,雪勘便知曉封平瀾在洗澡。
     「是。」
     「旅行怎麼樣?」雪勘坐在床上,抬頭問奎薩爾,「見到平瀾的那群朋友了嗎?」
     「見是見到了,只是……」
     「只是什麼?」
     奎薩爾遲疑了一下,便把他們這六天去人界的旅行以非常簡單的方式全都告訴了雪勘,雪勘聽後馬上了解一切狀況。
     「是這樣啊……」雪勘看著洗漱間的門扉,「難怪平瀾看起來悶悶不樂。如果曇華想要回來幽界的話,我很樂意收留她。曇華的人類主子死了之後,平瀾真的沒哭嗎?」
     「沒。」奎薩爾搖搖頭。
     「這樣啊……」雪勘斂下眼簾,之後站起身子打算離開房間,「那你今晚你好好的陪著平瀾吧。讓他這麼憋著會很傷身的,好好安撫他。我就不多打擾你們休息了,晚安。」
     「我知道了。」奎薩爾送雪勘出門口,「君主晚安。」
     雪勘離開後,封平瀾剛好從洗漱間裡走了出來,看著奎薩爾站在門口,「有誰來了嗎?」
     「嗯。」奎薩爾走回床上,「君主來了,問了我一些事就走了。」
     「哦。」
     封平瀾爬上床後朝著自己的床位滾去,一臉疲累的閉上眼睛想要睡覺。
     「累了?」奎薩爾看著封平瀾一臉眼睡的模樣。
     「嗯……」
     「那睡吧。」奎薩爾拉過被子直接蓋在封平瀾身上,封平瀾很快的陷入夢鄉之中,沉沉的熟睡著。
     「(・ω・´)ノ」小影人伸手拍拍封平瀾的腦袋,之後爬到床旁櫃子上的盒子裡準備睡覺。
     奎薩爾看著時間還有些早,把房裡的燈光調到幽暗,好讓封平瀾可以更加舒適的睡覺,自己便從書櫥上拿出一本書回到床上,背靠著床頭開始閱讀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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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平瀾一睜開眼,就看見自己身處在四周一片空白的空間裡,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封平瀾感到很平靜。
     「這次的你,應該恢復記憶了吧?」一個身高挺拔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封平瀾身後。
     封平瀾回頭一看,就見到是他還沒恢復記憶之前,曾經在夢中見過兩次的男子,封平瀾一臉平靜的盯著男子看。
     「怎麼?難道還沒恢復記憶?」男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封平瀾。
     「……靖嵐哥。」封平瀾沉默幾秒,終於說出眼前男子的名字。
     封靖嵐露出苦笑的笑容,不知是因為再次見到封平瀾的關係,還是自己曾經對封平瀾所做的事而感到苦澀,「果然還是恢復了。」
     封平瀾和封靖嵐面對面的坐在地上,彼此沉默不語的一個低頭自己雙腳,另一個卻抬頭看著一片空白的上頭,顯得氣氛很尷尬。
     「……這次重生,你過得還好嗎?」封靖嵐率先開口問道。
     「……除了到處被滅魔師和妖魔追殺,一切都好。」
     「聽起來,你似乎很不滿意的樣子。」封靖嵐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奎薩爾他全都告訴我了。」封平瀾突然說了一句話,「你為了讓我能和奎薩爾他們再次相遇,向羽蛇神做了交易付出了代價。」
     「嘖!那隻羽翼蛇真多嘴。」沒想到奎薩爾會告訴封平瀾,封靖嵐不悅的咂舌。
     「為什麼要幫我完成另一個願望?」封平瀾抬起頭看著封靖嵐,「當初我是要求你不要對他們七個動手,並沒有要你幫我達成死後要再次和他們相遇的願望。」
     「那是你的願望,不是嗎?」封靖嵐低頭看著封平瀾。
     「是沒錯。但對你而言,我那個願望根本不值得你去……」
     「這是我欠你的。」封平瀾的話還沒說完,封靖嵐打斷了封平瀾的話。
     封平瀾詫異的瞪大異色瞳,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我們滅魔師家族,全都是很重視力量的人。」封靖嵐突然說了一句話不相干的話,「打從出身的我,體內就擁有非常強大的滅魔師力量,因此受到我們父母的重視。至於同樣是滅魔師家族出身,卻沒有一絲滅魔師力量的你,結果被爸媽捨棄被迫留在台灣。」
     聽見自己最不想聽見的話,封平瀾立刻低下腦袋不看封靖嵐。
     「被爸媽帶走的我,一直被迫灌輸擁有強大力量的滅魔師,才是強者。沒有力量的人,連弱者都不算,被滅魔師視為廢物般的存在。」封靖嵐繼續說道,「所以我一直認為,你是廢物。」
     聽見封靖嵐的話,封平瀾不自覺的咬緊牙關,雙手也用力握緊拳狀。
     「直到你破除了我當初封印那六個妖魔的封印時,我真的感到很驚愕。明明沒有力量的你,為什麼能破除我的封印陣,甚至還和那六妖魔訂下了契約。」
     「不管是召喚師或是滅魔師,一個人和一個S級的妖魔訂下契約已經是最極限了,可你卻同時和六個S級妖魔訂下了契約。那時候,我就一直監視著你們一舉一動。」
     想起當初和六妖魔一起生活的日子裡,最初是很開心又幸福的,可到最後卻是悲慘的結局。
     「我一直不明白,你明明是個普通的人類,為什麼還能和那群身為可怕存在的妖魔一同生活,甚至關係還那麼好。」
     「直到親眼看見你為了救那六妖魔和皇族妖魔而送上了性命,把自己搞得不死不活的模樣,我就明白了。」
     「一直不重視你存在的血親,和那些一直把你看在眼中的妖魔們,一個孤單十幾年的你,也難免會跟著一群非人類的種族在一塊。」
     「直到你死了之後,我就完完全全了解你一直孤單一個人的感受了。不被任何人所看待,獨自一人活著的感受,真的很不是滋味。」
     「身為滅魔師,身邊有爸媽又有一群部下的你,懂我些什麼感受……」聽著封靖嵐好像很理解他似的口氣,封平瀾不禁感到一股憤怒開始在他心裡燃燒起來。
     「當初你叫我刪除爸媽的記憶,抱歉啊……」封靖嵐向封平瀾道歉,「我沒有刪除爸媽的記憶。」
     封平瀾猛地的抬起頭,非常驚愕的瞪著封靖嵐。
     「要不是爸媽重視力量,你也不會被拋棄。」封靖嵐對封平瀾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封平瀾的臉頰,「要不是他們,說不定我們是一對感情非常要好的兄弟。」
     「那之後,羽翼蛇帶著他的同伴和主子來到當初我們囚禁皇族妖魔的滅魔師據點開始報復,而那時候我和羽翼蛇聊了一下,就徹底脫離了滅魔師家族。之後我就跟著謙行去日本,在謙行的家隱居,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刻。」
     「在那短短的二十幾年,我一直住在謙行的家,在一個完全不熟悉四周人又沒有半個和自己的個性相合的情況下,我真的顯得特別孤單。」
     「可是有謙行在,要不是有謙行一直陪著我,我也許真的會瘋吧。獨孤,真的很可怕呢。真虧你能撐到十七歲……」封靖嵐一臉虧欠著封平瀾的模樣,不斷摸了摸封平瀾的腦袋。
     封平瀾睜著異色瞳,一臉詫異的盯著封靖嵐,不知為什麼他感到很想哭。
     「既然你都投胎了,那就好好的和那群傢伙一起活下去吧。」封靖嵐站起身子,轉身打算離開,「我也該走了。」
     「靖嵐哥!!!」封平瀾衝上前一把抱住封靖嵐的腳,他知道這一次一見,之後的永遠就再也見不到封靖嵐了。
     封靖嵐低頭看著封平瀾,伸手拉開封平瀾的手,蹲下身子和封平瀾平視,「平瀾,對不起。」
     封平瀾緊抓著封靖嵐的手,雙眼急得不斷流出眼淚,深怕之後再也見不到封靖嵐。
     「為了要確定身為虛魔之子的你,會不會給幽界和人界帶來毀滅的存在,所以我的靈魂一直都被束縛在羽蛇神身邊,一直沒投胎。」封靖嵐伸出手擦掉封平瀾的眼淚,解釋著原因,「現在確定你已經不會傷害幽界和人界,所以我可以離開去投胎了。」
     「見不到了嗎?」封平瀾抓緊封靖嵐的一隻手,「以後我們再也見不到了嗎?」
     「……嗯,看見你和他們重逢了,我就放心了。」封靖嵐點點頭,「而且,他們也沒有因為你是虛魔之子就捨棄了你,這也完成了你當初的心願吧。」
     封平瀾的眼淚越流越兇,雖然很想挽留封靖嵐,但封靖嵐已經死了,如今的他也只不過是透過夢境來見他,根本挽留不了。
     「平瀾,對不起了。」封靖嵐輕輕拉開一直緊緊抓著他的小手,「謝謝你,一直以來把我這麼冷血無情的傢伙當做哥哥。好好活下去,和那群你最信任的傢伙,一起活下去。」
     說完,封靖嵐就轉身就走,逐漸遠離封平瀾身邊。
     封平瀾伸手想要抓住封靖嵐,可是他的身體卻忽然無法動彈,眼睜睜的看著封靖嵐的身體化成光粒子,逐漸消散的從他眼前消失了。
     「靖嵐哥————————」
     最後的呼喚,封靖嵐回頭看了他一眼,之後看見封靖嵐很罕見的溫柔笑容,在封平瀾面前消失了。
     在封靖嵐完全消失一刻,封靖嵐最後一句話忽遠忽近又非常虛無的緩緩響起。
     『你的那群朋友,我已經見到他們了。我拜託羽蛇神帶他們平安到達另一邊世界了。』
     『他們走的很平安。他們要我轉告你,你就別在愧疚當初對不起他們的事了。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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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平瀾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坐在自己身邊,卻不知看了他多久的奎薩爾。
     「醒了?」奎薩爾看見封平瀾睜開眼睛,便開口說話了。
     「……幾點了?」封平瀾沙啞著聲音問。
     「早上七點。」奎薩爾回答封平瀾的問題,「你做夢了?」
     「……嗯。」封平瀾坐起身子,就突然感覺到有水滴在自己的手背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就發現自己還在流著淚,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自己滿是淚水的手。
     「你做了什麼夢?」看著不斷流淚的封平瀾,奎薩爾皺著眉頭的問。
     「……我夢到靖嵐哥了。」封平瀾愣愣的說,「在我還沒有恢復記憶之前,也夢見靖嵐哥兩次……」
     「他對你說了什麼?」
     「靖嵐哥…他是來和我道別的。」封平瀾擦掉眼淚,「因為我是虛魔之子的關係,靖嵐哥的靈魂被羽蛇神束縛在身邊一直沒投胎。靖嵐哥還說過他見到死後的班長他們,就拜託羽蛇神帶著班長他們去另一邊的世界。」
     看著不斷流淚的封平瀾,奎薩爾不知該說什麼,只好一把將封平瀾抱入懷裡,伸出手輕輕撫摸封平瀾的頭髮,安撫著他。
     「哭出來吧。」奎薩爾輕聲說道,「與其這樣憋著,還倒不如哭出來比較舒服。或者,你不信任我?」
     聽了奎薩爾的話封平瀾愣了一下,了解奎薩爾的意思後便抓緊奎薩爾襯衫,放聲大哭起來。
     「(。•́︿•̀。)」小影人趴在盒子裡看著封平瀾哭泣。
     封平瀾哭了十分鐘後覺得心情好了大半,之後到了洗漱間裡清洗一下臉,頓時感到一股清醒了許多。
     奎薩爾和封平瀾穿上戰服後一起離開房間,兩人一起朝著花園所在前去,到了花園裡,封平瀾和奎薩爾一起來到櫻花樹下,看著不斷飄下無數的櫻花雨。
     「吶,奎薩爾。」封平瀾扯了扯奎薩爾的戰服衣襬。
     「怎麼了?」奎薩爾低頭看著封平瀾。
     「教我劍術和一些術法吧!」
     沒想到封平瀾突然會說這一句話,奎薩爾頓時愣住了。
     「既然我是虛魔之子,我也可以學一些術法吧?」見到奎薩爾愣住的模樣,封平瀾繼續說道,「在未來的某一天,我不能一直這樣被奎薩爾保護。要是有個萬一奎薩爾不在我身邊的話,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就算打不過敵人也可以撐到奎薩爾你來救我。所以,教我怎麼戰鬥吧!」
     奎薩爾盯著封平瀾幾秒,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蹲下身子與封平瀾平視,「好,我教你。我不會像一百年前那樣教你戰鬥,這次我會很嚴肅的,你可要做好覺悟了。」
     「儘管放馬過來!」封平瀾情緒高昂的高舉著雙手,向奎薩爾大聲呼喊,「我絕對會變得更加強大,和你們大家一起並肩作戰!」
     封平瀾在巨大櫻花樹下,對奎薩爾立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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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後……
     「奎薩爾軍團長大人!」有一名腦袋頂著一粒大包子的妖魔侍衛匆匆忙忙的來到偶然路過的奎薩爾面前,大聲叫住快要離開的奎薩爾。
     「什麼事?」奎薩爾回頭看著叫住他的妖魔侍衛。
     「求您了!快去阻止君主和副軍團長大人吧!」妖魔侍衛欲哭無淚的哀求奎薩爾,「再讓那兩位這麼折騰下去,在還沒對上敵人之前,我們真的會垮的!」
     「這麼缺訓練,讓他們訓練你們也不過分吧?」看著那妖魔的腦袋上的大包子,奎薩爾打算不理會的就這麼離開。
     「奎薩爾軍團長大人,您別忘了待會您和副軍團長大人要一起出城迎擊敵國的妖魔軍團。」見到奎薩爾不打算阻止那兩位,妖魔侍衛淚如瀑布般狂流,提醒奎薩爾一件事,「要是有個萬一,我們會無法專心提高警戒預防敵人的敵襲的。而且那兩位的身份,我們也不敢順勢還手啊……」
     「……」奎薩爾沉默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便只好行動了,「那傢伙和君主在哪裡?」
     「屬下剛剛經過從鍛煉場前往花園的走廊,就遭到那兩位的偷襲了。」妖魔侍衛一邊流著淚報告兩人的去向,一邊伸手搓揉腦袋上的大包子。
     「我知道了,你去擦個藥吧。」說完,奎薩爾便朝花園所在前去。
     到了花園,奎薩爾站在櫻花樹下看著櫻花,接著開始發起呆來了。
     突然間,花園裡的某處猛地閃出兩道黑影,那兩道黑影用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身來到奎薩爾身邊,朝奎薩爾發動攻擊。
     奎薩爾反應迅速的一手抓住朝自己腰部掃來的腳踝,微微施力把腳踝高舉起來,接著另一手抓住從櫻花樹上跳下來朝自己腦袋揮下的拳頭,奎薩爾抓緊對方的拳頭用力一轉,從櫻花樹上跳下來的人被奎薩爾這麼一轉,身體凌空的被奎薩爾翻了一圈,結果整個人被奎薩爾扛在肩膀上了。
     「夠了吧?你們兩個。」奎薩爾習慣以常的問著偷襲他的兩個傢伙。
     「唉~偷襲又失敗了。」被奎薩爾扛在肩膀上的雪勘可惜的歎息著。
     「啊啊啊!奎薩爾快放我下來!我腦充血了!!!」被奎薩爾抓住腳踝倒吊的一個年齡看似二十幾歲的男子不斷大喊著。
     「喔?君主和平瀾又再偷襲奎薩爾了嗎?」偶然路過的百嘹他們五個妖魔看見奎薩爾雙手都抓著個人,便理解發生了什麼事。
     「我部隊裡的手下腦袋腫著一粒大包子哭著求我來阻止他們。」奎薩爾轉頭對百嘹他們解釋,「雖然一般情況下我不會阻止,但待會會有敵國襲來,怕他們不但要防備敵人,還要防自己人。」
     「呵呵~我部隊的手下之前也哭著求我阻止君主和平瀾。」冬犽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我也是呢。」百嘹仍是一臉玩世不恭的模樣看著被奎薩爾倒吊的男子。
     「他還真玩不膩呢。」知曉一切事情的墨里斯對著男子翻個白眼。
     「君主為什麼要陪著他瞎鬧啊?」璁瓏問站在一旁的雪勘。
     「有意義呀。」被奎薩爾扛在肩膀上的雪勘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說道。
     希茉只是沉默的歪著腦袋,對於雪勘的話感到疑惑。
     「奎薩爾,快放我下來啦!!!」見到奎薩爾還在悠閒的說話,被倒吊的男子漲紅著臉大喊著。
     奎薩爾盯了男子幾秒,便鬆開手放開男子的腳踝,腳踝被放開一刻,男子雙手撐在地上一個翻筋斗坐在地上,一臉難受的緊閉著雙眼平息腦袋充血的平衡。
     雪勘也從奎薩爾的肩膀上下來,伸手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整理好衣裝。
     「封平瀾,你做好要出戰的準備了沒?」奎薩爾雙手環胸的問著坐在地上的男子。
     「欸?」緊閉的雙眼倏然睜開,熟悉的一黑一銀灰的異色瞳呆愣的盯著奎薩爾,似乎沒意識到奎薩爾說什麼。
     看到異色瞳,就很明顯這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男子是誰了吧?
     之前那個矮不隆咚的小不點如今已長大了,樣貌比之前長得更加俊俏了些,從小發育不良的他在眾妖魔的照顧下現在已經長大了許多,個性也沉穩了不少,如今身高早已突破了一米八以上,幾乎和奎薩爾平高了。
     現在的他身穿著與奎薩爾所穿著的軍式戰服非常相似,右耳還穿著一個與奎薩爾左耳上相對款式的蛇形耳環,代表著他現在的地位與奎薩爾相等。
     「你是不是忘了,待會你要跟我一起出城迎擊的。」奎薩爾伸手捏著眼前呆著一張臉的臉頰,一左一右的拉扯著。
     「嗚————」封平瀾抓著正在施虐著自己臉頰的雙手,趕緊回答奎薩爾的話,「回完回完!嗚回完!嗚一七素黑哈恩!」(譯:沒忘沒忘!我沒忘!我已經準備好了!)
     「沒忘還有時間偷襲妖魔?也不來找我。」奎薩爾鬆開封平瀾的臉頰,居高臨下的站在封平瀾面前瞪著他。
     「為了把握妖魔們時時刻刻都能隨時提高警戒心,這些偷襲是必需的!」封平瀾一臉嚴肅的對奎薩爾說道,「誰知道他們完全沒回手,就呆呆的給我們打,有欠訓練。」
     聽了封平瀾的話,奎薩爾腦袋頓時爆出一個巨大的紅色╬圖案,一手捏著封平瀾的耳朵用力拉扯,咬牙切齒的說道,「見到偷襲的人一個是妖魔君主,一個是虛魔之子。你認為被你們偷襲的妖魔有膽反擊嗎?!」
     「啊啊啊啊啊!耳環耳環!小心耳環啊!奎薩爾!!!」感覺到自己耳朵戴著的蛇形耳環有些偏斜,封平瀾驚恐的提醒奎薩爾,深怕奎薩爾一時想不開會這麼扯下耳環讓他耳朵痛死。
     「該走了。」奎薩爾鬆開封平瀾的耳朵,一把拎起封平瀾的後領拖起,「要在敵人來到這裡之前,我們必須要去牽制他們的戰力。」
     「好~」封平瀾鬆了一口氣,揉了揉隱隱發疼的耳朵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裝,轉頭對著眾妖魔揮手道別,「那麼大家,我走咯!」
     「路上小心。」
     聽見眾妖魔異口同聲的話,封平瀾開心的跟上奎薩爾腳步一起離開皇宮,看見奎薩爾背後伸出炫色羽翼,知曉奎薩爾意圖的封平瀾也跟著將隱藏著的羽翼伸展出來,不如昔日相比的龐大羽翼從封平瀾的背後伸了出來,和奎薩爾一樣幾乎大得拖地的漂亮炫色羽翼很帥氣的掛在封平瀾的背後。
     「走了,跟上。」奎薩爾轉頭對封平瀾說道,便緩緩拍起羽翼飛起了。
     從小有受過奎薩爾飛行訓練的封平瀾很熟練的拍起羽翼跟在奎薩爾身後,兩個身影齊齊飛出城外,朝著遠方飛去。
     大概在空中飛了十分鐘左右,奎薩爾帶著封平瀾開始緩緩下降,躲在一棵大樹上隱藏起來。
     奎薩爾和封平瀾把羽翼收了起來,用蛇瞳凝視遠方,似乎在等待些什麼。
     「瀾,探查一下。」奎薩爾轉頭對封平瀾說道。
     「好。」
     封平瀾的異色瞳微微亮起一絲微光,開始集中精神將自己的精神力釋放出來凝視遠方,就在封平瀾使用精神力的時候,奎薩爾的視線猛地轉換了景色。
     奎薩爾看見自己的視線像是按下了加速鍵似的不斷和四周景色擦身而過,很快就看見在遠方有一群妖魔軍團朝著他們的所在襲來。
     「距離有兩百公里遠,朝我們這裡過來的妖魔大概有五百個左右吧?」封平瀾大致計算一下敵人的戰力,「根據我們派去刺探軍情的妖魔情報,是有一千多個妖魔攻來吧?但是我們眼前的妖魔很明顯少了一半。」
     「你能把感知擴大範圍嗎?」奎薩爾問封平瀾。
     「可以。」封平瀾把自己所在為中心,將感知的範圍擴大四周,開始探查四周的狀況。
     就在一瞬間,封平瀾就看見一左一右離他們有五百公里遠的所在有兩個妖魔軍力繞過他們所在,朝著他們的幽國襲去,封平瀾馬上把自己所見的情況透過視域分享給奎薩爾看見,等待奎薩爾下一步的指令。
     「那兩個軍力就不用管了,交給君主他們解決。」奎薩爾不在乎繞過他們所在的軍力,凝視著前方已經能看見身影的敵方妖魔軍,「我們先牽制眼前的妖魔軍吧。」
     「好。」
     奎薩爾從影子裡拿出兩把長劍,而封平瀾一把扯下脖子上一直戴著的黑曜石墜鏈,把墜鏈化成一把漆黑的長劍。
     「準備好了嗎?」奎薩爾對封平瀾說了一聲,「就跟上一次的戰鬥一樣,可以嗎?」
     「可以啊。」封平瀾揚起燦爛的笑容,「奎薩爾的背後就交給我吧!照慣例的,我的背後也拜託奎薩爾了。」
     奎薩爾勾起一絲微笑,雙手拿著雙劍做好作戰準備,「走吧。」
     「嗯!」
     奎薩爾和封平瀾一起躍下大樹,提著武器朝一大批妖魔軍的所在快速衝去。
     如今的封平瀾,早已經不是當初要被眾妖魔守護在後的封平瀾了,現在的封平瀾已經是足夠與眾妖魔一起並肩作戰,也很放心將自己身後的安全託付給他守護的強大存在。
     因為自己超出範圍的身份,導致幽界各個所在的妖魔感到忌憚恐慌,所以他們常常遭到無數的妖魔刺殺,但是封平瀾不但沒有把這些刺殺放在眼底,反而還把敵人當做訓練一般練習自己的能力,要不是練習奎薩爾親手傳授給他的術法,好讓自己可以更加熟練使用。
     雖然一開始眾妖魔看著封平瀾一人嘗試對戰而感到有恃無恐,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封平瀾也越來越強大,直到封平瀾的實力能與他們相等後,眾妖魔便放心讓封平瀾去戰鬥了。
     現在,封平瀾和奎薩爾兩人衝入敵軍裡,和上百名無數的妖魔軍互相廝殺了起來,即使就只有他們兩人對上百名以上的妖魔軍,但他們的氣勢完全沒有佔下風,甚至還背對背的靠在一起與敵人對峙著。
     之後的未來,幽界開始流傳著某個皇族妖魔的手中持有者實力強大的七妖魔,那七妖魔之中的其中一個,是個比禁忌種族還要跟著恐怖幾百倍的虛魔之子。
     這樣的傳聞,一直在幽界裡持續流傳了好幾百年不曾停息過。
     因為一場誤會,導致粉碎了一個堅定的羈絆鎖鏈。
     而這個羈絆經過一百年的時光,斷裂的鎖鏈再次相連在一塊。
     這一次,不會再有任何事物可以粉碎了,這條鎖鏈將會持續永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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