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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ᅙωᅙ๑_)_」正趴在小小紙盒邊緣的小影人瞪大白色豆子眼,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瀾。」奎薩爾淡淡的喚封平瀾。
    「咕嚕…咕嚕……」然而臉埋在奎薩爾脖子上的封平瀾完全聽不見奎薩爾呼喚,雙手環著奎薩爾的脖子不肯放開。
    「我說,瀾。」奎薩爾輕輕拍了拍封平瀾的腦袋。
    「咕嚕……恩~?咕嚕…咕嚕……」終於聽見奎薩爾的聲音的封平瀾疑惑的應了一聲,但仍是繼續這動作。
    「哈……」奎薩爾覺得腦袋一陣眩暈不禁粗聲喘氣,就連額頭都冒出細細冷汗出來,「……你是不是喝太多了?」
    「嗚!」封平瀾猛地震了一下,終於把埋在奎薩爾脖子間的臉抬了起來,「薩不舒服了?」
    封平瀾一臉擔憂的盯著奎薩爾,但是封平瀾的異色蛇瞳正閃著微微紅光,微微敞開的嘴唇露出小小獠牙,嘴角還掛著一絲紅色液體。
    「還好。」奎薩爾一臉蒼白的靠著床頭,雙手撫上整個人趴在自己身上的封平瀾背部輕輕拍打,無視了自己脖子上還溢出血的牙印,「你最近食慾怎麼變得那麼大?」
    「嗚……瀾瀾也不知道。」封平瀾疑惑的歪著頭,一臉困惑不解的說道,「最近看見薩的脖子,瀾瀾都覺得薩好香,也覺得很餓……」
    「餓了話怎麼不去吃墨里斯和璁瓏給你的餅乾和牛奶?」
    「瀾瀾有吃,但是……」封平瀾委屈的低下頭,「不知為什麼,瀾瀾更想喝薩的血……」
    「怪了?羽翼蛇雖然都是對血抗拒不了,但是不該會喝那麼多的血啊……」奎薩爾一把將封平瀾攬入懷裡,接著自己坐起身子讓封平瀾直接跨坐在自己大腿上,「怎麼會這樣?」
    「瀾瀾不知道……」封平瀾一無所知的搖搖頭,抬頭看著奎薩爾一臉蒼白的模樣,封平瀾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奎薩爾蒼白的臉孔,「薩,還很不舒服?」
    「好很多了。」奎薩爾安慰地摸了摸封平瀾的腦袋,接著輕輕地把封平瀾的腦袋壓到自己脖子間,「還想喝嗎?」
    「唔唔!」封平瀾馬上搖搖頭,伸手推開奎薩爾,「瀾瀾不會很餓了!」
    「那就舔乾淨,不要浪費。」奎薩爾再次把封平瀾的腦袋輕輕地壓在自己脖子前,要封平瀾把血舔乾淨。
    「好~」封平瀾像隻小狗般的伸出舌頭一下又一下的舔舐奎薩爾的傷口,把奎薩爾脖子上的血舔乾淨。
    「唔……」感覺到脖子一陣瘙癢,奎薩爾不禁呻吟了一聲。
    「乾淨了!」封平瀾把血舔乾淨後,就抬頭看著奎薩爾。
    「嗯。」奎薩爾用拇指擦掉封平瀾嘴角上的血跡,接著伸出舌頭舔舐自己的拇指,把拇指上的血舔乾淨,「睡覺吧。」
    「好~」
    封平瀾直接從奎薩爾的身上往一旁倒下去,就這麼滾到自己的床位準備睡覺。
    奎薩爾拉起被子給封平瀾蓋上,然後一把攬過封平瀾抱在懷裡,轉頭看向呆在擺放檯燈櫃子上的小影人,示意它關燈。
    「(*´・v・)」見到奎薩爾的眼神,小影人便從小紙盒裡跳了出來跑到檯燈下,用力一跳拉下檯燈開關鏈子,把燈關了之後便回到紙盒裡準備睡覺。
    「薩~晚安。」封平瀾在奎薩爾懷裡蹭了蹭,尋找舒適的位子後還不忘和奎薩爾還有小影人道晚安,「黑黑也晚安。」
    「晚安。」
    「(。-ω-)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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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奎薩爾一回過神,就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四周飄著層層濃霧的漆黑一片,腳下開滿不祥血色彼岸花的所在。
    「這裡是……哪裡?」奎薩爾覺得這所在很熟悉,「黃泉的邊境嗎?可又不像。」
    奎薩爾非常詫異的不斷轉身打量四周,不知該怎麼前去何處。
    突然間,奎薩爾身後不遠處猛地冒出一個人影,一動也不動的就這麼站著。
    奎薩爾似乎察覺到人站在自己身後,馬上轉頭朝那個人影望去,由於因為濃霧的關係完全看不清對方長相,就只能看見對方那影子般的身影。
    「誰?」奎薩爾提高警戒的問,瞇起眼的瞪著那個人影,「你是誰?」
    『…………爾……』
    「什麼?」奎薩爾覺得好像聽見什麼聲音,可以對方說話太過輕,忽遠忽近般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入奎薩爾耳裡,「你說什麼?」
    『奎………………』
    「我聽不見你在說什麼?」奎薩爾邁起腳步,開始朝那人影走去。
    即使奎薩爾開始逐漸朝那人影靠近,那人影始終還是一動也不動的站著,似乎在等待奎薩爾過來。
    「你到底是誰?」奎薩爾來到人影面前,再次質問。
    可能是因為奎薩爾靠近的關係,四周的濃霧逐漸消散,開始顯露人影的模樣。
    開始看清對方的模樣,奎薩爾忽然吃驚一下,腳步不自覺的倒退一步。
    奎薩爾看見一頭黑色短髮,大概有十七歲左右的少年正把頭垂得很低,不算長的瀏海完全遮住少年的一半臉以上,僅能看見少年的蒼白嘴唇,仍是看不清楚長相。
    這不是奎薩爾感到吃驚的關係,而是奎薩爾看見眼前的少年身穿的白色襯衫和皮膚上都染上鮮血,甚至還不斷流出血,尤其是他的胸前更是完全紅成一片,那些血好像就是從少年的胸口不斷流出來的主因。
    「喂!你受傷了嗎?!」奎薩爾愕然的問眼前的少年。
    『為…………不……信…………我…………叛…………』
    「你說什麼?」看見眼前的少年輕輕蠕動著嘴唇,奎薩爾仍是聽不見少年的話,「你說大聲些,我聽不清楚。」
    『………………』少年沉默的踏起腳步,緩緩的來到奎薩爾面前。
    見到少年緩緩的靠近自己,奎薩爾感覺到一陣心寒的屏氣斂息,腳步慢慢後退的想要與少年保持距離。
    似乎見到奎薩爾企圖和自己保持距離,少年便停下腳步不再靠近奎薩爾,但仍是一直維持著低頭的姿勢。
    見到少年不再靠近自己,奎薩爾才停下腳步與少年保持距離,心裡緩緩呼出一口氣。
    雙方一直保持沉默不語,冷清清的狀態加上四周一直散發著不祥氣息,讓奎薩爾感到很不舒服。
    「吶,你到底是誰?」奎薩爾再一次質問眼前少年。
    『……』少年保持沉默,沒有回應奎薩爾。
    見到少年不理會自己的話,奎薩爾不悅的皺起眉,可是見到少年仍是不斷流出血,心裡不禁非常擔心他,「喂,你還在流血。不疼嗎?」
    『……』少年還是完全不理會奎薩爾。
    奎薩爾有些煩躁的緊皺著眉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始踏起腳步慢慢靠近少年,來到少年面前。
    「喂,你沒事吧?」奎薩爾微微彎下身子,想要看清少年的模樣,「還好嗎?」
    『奎薩爾……』少年的聲猛地傳入奎薩爾的耳裡。
    「!!!」聽見少年說出自己的名字,奎薩爾非常驚愕的瞪大眼瞳。
    『為什麼……你不相信我?』悲泣的聲音緩緩的說道,彷彿一字一句的話重重打擊著奎薩爾的心,『為什麼……要扔下我……』
    奎薩爾好像認出眼前人是誰,雙腳有些踉蹌的緩緩退後,臉色瞬間變得十分蒼白,甚至還粗喘著氣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人。
    『我沒有背叛你們啊……』少年宛如男生版的貞子似的緩緩抬起頭,遮住面容上半面的瀏海後面流下血淚,劃過少年死白的皮膚留下紅色痕印,『為什麼你們就是不相信我……』
    「不…不是的……」奎薩爾非常罕見的顫抖著聲音,反駁著,「誤會……那是誤會……」
    『在我痛苦的時候……為什麼你們沒來見我最後一面……』
    「不是的……不是的……」奎薩爾覺得自己快崩潰般,紫色眼瞳倏地流出淚。
    少年再次踏起腳步靠近奎薩爾,伸出染上血色的雙手,似乎想要觸碰奎薩爾。
    奎薩爾覺得雙腳非常沉重,完全挪不動腳步,睜著流出淚的紫瞳看著少年一步步的來到自己面前。
    少年雙手抓住奎薩爾的肩膀,非常用力的緊抓著,好像不想讓奎薩爾從自己手中逃走。
    『為了救你…我中了毒……毒不斷在我的身體裡發作……好痛…好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來見我……就算你來見我說你討厭我的話……只要能見到你…我就很開心了……』
    『為什麼你沒來……為什麼……』
    奎薩爾打顫著牙齒,想要說出的話卻聽見少年所說出的話後完全說不出口,臉色近乎崩潰邊緣的不斷流出淚,瞪大雙眼盯著眼前的少年。
    『難道我的存在……真的僅是為你隨意利用的道具……』
    『我不配……讓人掛記嗎……』
    「沒有……」奎薩爾開口反駁少年的話,但語氣還是顫抖的,「我真的…沒有把你當做道具……」
    『那為什麼……』少年緩緩的說道,最後的話宛如是憎恨的咆哮,幾乎快喊破喉嚨般的嘶吼大喊,『為什麼你沒來見我!!!』
    『奎薩爾——————————————』悲憤的咆哮撕裂的四周死寂的黑暗,甚至還能看見腳下的彼岸花似乎因為少年的咆哮而微微搖晃著。
    少年的瀏海猛地朝一旁滑落,一直隱藏在瀏海後方的幾乎被血色給染紅的黑色雙眼帶著痛恨的眼神瞪著奎薩爾。
    看著少年帶著濃郁的憎恨面孔,奎薩爾頓時覺得無法呼吸,少年悲痛的氣息卷襲著奎薩爾,讓奎薩爾瞬間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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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奎薩爾!快醒來!!!」
    聽見熟悉的呼喚聲,奎薩爾猛地睜大眼睛,精神與意識似乎錯開了系統運轉,讓奎薩爾一時沒能了解自己的情況,導致自己精神有些失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奎薩爾忽然雙手抱頭,踡縮著身子崩潰大喊。
    「奎薩爾!!?」被奎薩爾突如其來的崩潰大喊,雪勘驚愕的愣了一會,接著馬上撲上去跨坐在奎薩爾身上,雙手抓住奎薩爾的肩膀用力晃了晃企圖喚醒他的意識,「奎薩爾!你怎麼了?!奎薩爾!!!」
    「不是的!不是的!那是誤會!我也不知道!」奎薩爾完全聽不見雪勘的呼喚,一臉恐懼的模樣像是瘋子般不斷瘋言亂語。
    「奎薩爾!你給我醒來!!!!!」
    雪勘無可奈何一把抓起奎薩爾的衣領,舉起手用力甩了奎薩爾兩巴掌,響亮的「啪!啪!」聲響迴響了整個空間,終於打斷了奎薩爾的瘋言亂語。
    臉頰傳來火辣辣的刺痛,奎薩爾像個斷了線的木偶般躺在床上,過了一會才緩緩轉頭盯著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雪勘,「君…主?」
    「清醒了嗎?」雪勘一臉心有餘悸的看著奎薩爾,舉起的手似乎有著要再次揮下去的趨勢。
    「我……」
    奎薩爾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還在自己的房間裡,而自己還躺在床上,雪勘卻跨坐在自己身上。
    百嘹他們五個也都在,但是他們完全遠離他的所在,各自站在房間角落,一臉驚恐萬分的模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
    「我……怎麼了?」奎薩爾意識有些模糊不清的問。
    「你一直昏迷不醒。」雪勘從奎薩爾身上離開,坐在床上對奎薩爾解釋,「之後瀾瀾趕緊跑來找我們過來。」
    「瀾……瀾!」奎薩爾頓時想起封平瀾的存在,轉頭不斷尋找封平瀾的身影,卻發現封平瀾不在房裡,心慌的問,「瀾呢?瀾在哪裡?!」
    「瀾瀾他在……」雪勘頓時語塞,伸出手指指著床前不遠處的沙發。
    奎薩爾翻開被子下了床,一下床時猛地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又隱隱作痛,奎薩爾忍下那股不適感,腳步有些踉蹌的迅速來到沙發前。
    一到沙發前,奎薩爾就看見封平瀾雙手抱膝,臉埋在雙膝見,踡縮一團的坐在沙發上,而小影人則坐在封平瀾一旁,一臉擔憂的看著封平瀾,「(。ŏ_ŏ)」
    「瀾?」見到封平瀾這模樣,奎薩爾有些擔心的來到封平瀾面前跪下身子,雙手撐住封平瀾身旁,「瀾,怎麼了?」
    封平瀾沒理會奎薩爾的話,一直維持抱膝姿勢踡縮著身子,奎薩爾微微聽見封平瀾傳出一聲聲細小的哭泣聲。
    「瀾,你怎麼了?」知道封平瀾在哭泣,奎薩爾有些慌張的問,雙手撫上封平瀾的肩膀想把封平瀾的上身抬起,「你怎麼哭了?」
    封平瀾隨著奎薩爾雙手推起肩膀,把臉從膝蓋上抬起,淚流滿面的臉頰亮現在奎薩爾眼前。
    「瀾,到底發生什麼事?」奎薩爾伸手撫上封平瀾的臉頰,用拇指把封平瀾的眼淚擦掉。
    「薩…對不起……」封平瀾不斷抽泣的向奎薩爾道歉。
    「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聽見封平瀾的道歉,奎薩爾莫名其妙的皺起眉。
    「嗚…嗚嗚嗚……」封平瀾沒解釋原因,繼續的哭泣。
    知曉封平瀾沒辦法解釋原因,來到沙發後的雪勘示意奎薩爾,「奎薩爾,你摸摸你的脖子。」
    「什麼?」奎薩爾疑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結果摸到自己的脖子好像被纏上了什麼東西,仔細觸摸那感覺才知道是什麼,「繃帶?為什麼我的脖子會纏著繃帶?」
    「其實我們一來到這裡也嚇了一大跳。」雪勘伸手摸了摸封平瀾的腦袋,安撫封平瀾,「原本我們以為你會一如往常的帶著瀾瀾到我那裡報到,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你們過來。」
    「可是都過了半小時,你始終都沒帶瀾瀾出現。正當我們想要來看個究竟時,瀾瀾突然滿臉是淚的出現在我們面前,說你出事了。」
    「我們馬上帶著瀾瀾來到你房間,就看見你臉色蒼白,脖子不斷流出血的躺在床上,而你的使魔拿著手帕用它的小小身子壓住你的傷口,以免失血過多。」
    「為什麼我脖子會流血?」聽了雪勘的解釋,奎薩爾疑惑的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脖子會流血,但是……」雪勘頓時語塞,低頭看了看開始微微顫抖,雙手抱頭哭泣的封平瀾,緩緩說道,「瀾瀾哭著來找我們的時候,我看見瀾瀾的嘴巴都沾滿了血……而且還是你的血。」
    「什……」奎薩爾詫異的瞪大眼睛,看了看把自己踡縮一團的封平瀾。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封平瀾顫抖著聲音不斷道歉,身體越來越劇烈顫抖著,眼淚更是流得更兇,「瀾瀾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瀾瀾真的不是故意的……」
    見到封平瀾害怕又後悔的模樣,讓眾妖魔看得非常心疼,但他們知曉封平瀾最近變得越來越嗜血,如今卻把奎薩爾搞得貧血昏迷,不知該怎麼處理。
    奎薩爾起身坐在封平瀾身邊的沙發上,伸手把封平瀾攬入懷裡緊緊抱著。
    感覺到自己被奎薩爾抱住,封平瀾恐慌的不斷掙扎想要遠離奎薩爾,可是自己的力氣鬥不過奎薩爾,沒辦法掙脫。
    「沒事的,瀾。」奎薩爾抱著封平瀾,手一下又一下的撫摸封平瀾的頭髮安慰他,「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沒事的。」
    「嗚……嗚哇啊啊啊啊——————」封平瀾緊抓著奎薩爾的衣服放聲大哭,一邊哭泣一邊斷斷續續的解釋原因,不斷向奎薩爾道歉,「瀾瀾…瀾瀾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薩就好想喝血……瀾瀾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薩,對不起!」
    「沒事,沒關係。」奎薩爾一把將封平瀾抱到自己腿上,努力安撫似乎因為無意識的進食傷害了奎薩爾而導致精神畏懼的封平瀾,「之後要好好喝多一些牛奶和吃餅乾,知道嗎?」
    「嗚嗚……嗯!」封平瀾用力點點頭,答應奎薩爾。
    「喏,給你喝。」璁瓏手上拿著一瓶已打開瓶蓋,裡頭還插著一根吸管的牛奶,遞給封平瀾。
    封平瀾坐在奎薩爾的大腿上被環在懷裡無法動彈,只好伸出手接過牛奶,顫抖著雙手慢慢的把牛奶喝下去。
    奎薩爾知曉封平瀾還未平復精神狀態,也不敢鬆開封平瀾,見到封平瀾還在顫抖的雙手趕快幫他扶著牛奶,讓他慢慢吸著習慣喝下去。
    「該不會是虛魔之子的特性開始覺醒了吧?」墨里斯來到沙發旁看著封平瀾,猜疑的說。
    站在墨里斯身邊的冬犽沒說話,只是默默地伸出手臂,狠狠地給墨里斯一個肘擊,直直擊中墨里斯的腹部。
    「噗咳!」腹部遭到重重的肘擊,墨里斯痛得彎下身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閉嘴!」站在墨里斯另一邊的百嘹咬牙切齒的對墨里斯低聲說道,深怕墨里斯的話會傷到封平瀾。
    「唔嗚……」很明顯聽見墨里斯的話的封平瀾頓時哽咽起來,眼淚又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瀾瀾,沒事的。」希茉摸了摸封平瀾安撫著,「有我們陪著你,別怕。」
    「嗚……」封平瀾愧疚的低著頭,對於眾妖魔的努力安撫始終都沒能平復他畏懼的心情,一直縮在奎薩爾懷裡紛紛顫抖。
    「啊……」奎薩爾猛地像是想起了什麼,輕聲驚叫一下。
    「怎麼了?」聽見奎薩爾的驚叫聲,站在奎薩爾坐的沙發後的雪勘問道。
    「我突然想起,羽蛇族的孩子會在一定的時間內會變得很嗜血。」奎薩爾手掌握拳,不斷用大拇指與食指間部位的拳頭敲打自己的額頭,懊悔不已的說道,「瀾之所以會這樣,也許是到了羽蛇族的嗜血期,所以才會變得那麼嗜血。」
    「這麼重要的事,大爺您為何不早點說!」雪勘雙手握拳,微微凸起的中指關節抵在奎薩爾的太陽穴上,咬牙切齒的轉動拳頭,給奎薩爾來個太陽穴按摩,「你也是羽蛇族,為什麼會沒想到這一點?!!」
    「非…非常抱歉……」奎薩爾忍住太陽穴的劇痛,斷斷續續的解釋,「因為羽蛇族會隨著成長…可以逐漸壓抑嗜血的特性……所以我幾乎已習慣為常……所以才沒有像瀾…這樣的嗜血特性……」
    「這點事身為羽蛇族的你照理來說應該會立馬想到的吧!」雪勘惱怒的舉起手直接朝奎薩爾後腦巴了下去,接著用手指戳著奎薩爾的腦袋,「你都快七百歲了,難道連你自己的種族特性都沒去記嗎?!」
    「正確來說,我現在才六百九十三歲。」奎薩爾不敢反抗的任雪勘摧殘他的頭,「還有,一直以來有關我自身的問題,除非是很嚴重,否則我都一律無視。」
    「少跟我頂嘴!」雪勘用力擰著奎薩爾一邊沒戴耳環的耳朵,「就算這樣,見到自己的同胞時,一般都會立刻想起的吧!」
    「君主,您要知道。」奎薩爾忍著耳朵都疼痛,一臉非常淡定的解釋,「羽蛇族幾乎死絕了,在我遇到瀾之前,我都快有五百年沒見到其他羽翼蛇了。您認為在種族幾乎滅絕之下,我還會去關注那些幾乎見不到自己的同胞,甚至還會去注意他人的特性嗎?」
    「……有道理呢。」雪勘愣愣的鬆開擰著奎薩爾耳朵的手,「但瀾瀾不一樣耶!你不是一向都很注意瀾瀾的一舉一動嗎?你在怎麼會不知道?」
    「君主,瀾會這樣我也是第一次見,接下來瀾還會發生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奎薩爾眼神已死的仰首無語問蒼……天花板,聲音像個怨鬼般非常幽怨的說道,「還有,我不是瀾,沒有神通力……」
    「……抱歉。」明白奎薩爾的意思後,雪勘知曉自己的無知,訥訥的轉頭看墻壁撓撓頭。
    「也就是說,瀾瀾現在處於嗜血狀態嗎?」冬犽伸手摸了摸封平瀾的頭,結果遭到封平瀾的避開,見到封平瀾身旁自己會再次誤傷他人而不敢被觸碰,冬犽感到非常心疼,「接下來要怎麼幫瀾瀾?」
    「唯一的辦法就是要讓他克服,直到讓他度過嗜血期。」奎薩爾攬緊封平瀾的身子,希望可以給他更多安全感,「嗜血期最長的大概要一個星期吧。之後隨著年齡成長,嗜血期就可以慢慢克服了。」
    「要怎麼幫?讓瀾瀾喝血一個星期嗎?」希茉微微彎腰看著把臉埋在奎薩爾懷裡的封平瀾。
    「不能給他頻繁喝血,否則他會上癮。」
    「什麼意思?」璁瓏不明白奎薩爾的意思。
    「跟吸毒一樣的意思。」奎薩爾瞥了璁瓏一眼,「血對瀾來說就像毒藥一樣,會對血越來越渴望。」
    「等等,我怎麼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雪勘用力拍打奎薩爾的肩膀,打斷奎薩爾的話,「如果瀾瀾在嗜血期一直吸血的話,會怎麼樣?」
    「……會喪失理智。」奎薩爾沉默幾秒繼續解釋,「嚴重的話,會真的吃妖魔了。更嚴重的話,吃下的妖魔不止一隻。」
    「你……」雪勘指著奎薩爾,想說些什麼可是完全說不出口。
    「我是過來人。」奎薩爾非常淡然的說。
    「可是瀾瀾完全不吃肉,怎麼可能會吃妖魔?」冬犽不相信的反駁。
    「……」奎薩爾完全沉默不語,不想回答冬犽的問題。
    「冬犽,奎薩爾也不喜歡吃妖魔的。」雪勘幫奎薩爾解釋,「因為那是羽翼蛇的天性,除非憑著自身意識抵抗自身天性,否則直接走火入魔。」
    聽了雪勘的話,眾妖魔都保持沉默的看著一直埋在奎薩爾懷裡不斷顫抖的封平瀾,不知該怎麼幫助封平瀾。
    「照你所說,雖然說不能頻繁給平瀾喝血,但也是可以大致給他喝一些吧?」百嘹拿出一支金針,輕輕地往自己手腕戳了一下,血液很快的從手腕裡溢了出來,「但是我們的血,平瀾會喝嗎?」
    「啊……」似乎聞到血味的味道,封平瀾從奎薩爾懷裡抬起頭,緩緩的把頭轉向百嘹的所在,異色瞳不知什麼時候化成蛇瞳,眼神迷離恍惚卻閃著一絲紅光的看著百嘹的手。
    見到封平瀾無意識的轉頭,百嘹不禁揚起了眉,走上前來到封平瀾面前,把溢出血珠的手腕送到封平瀾嘴前。
    封平瀾伸出舌頭舔了舔百嘹手上的血珠,把血舔乾淨後似乎還覺得不足夠似的,幼小的犬牙倏地伸長變獠牙,非常迅速的朝百嘹的手腕咬下。
    「嘶!!!」沒想到封平瀾會這麼突然咬了他手腕,百嘹不禁吃痛一聲,「小屁孩終於學會狩獵了嗎?」
    「咕嚕……咕嚕……」封平瀾用力吸著百嘹的手腕,不斷吸食百嘹的血液,就連在場妖魔們都能聽見血液在封平瀾的喉嚨管道裡流動的聲音。
    「嗚哇~」看著封平瀾的嘴角流出他的血,百嘹不禁感到有些害怕,額頭還冒出細細碎碎的冷汗出來,「莫名覺得好可怕……」
    「瀾,停下。」奎薩爾低頭對著封平瀾的耳邊輕聲說道,阻止封平瀾繼續進食,「停下來,瀾。」
    「嗚!!!」封平瀾瞪大眼瞳,眼中的血腥瞬間消失不見。
    看見百嘹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己面前,封平瀾詫異的眨著眼,忽然發現自己嘴巴似乎咬著什麼東西,視線往下移動,就看見自己正咬著百嘹的手腕不放。
    「啊…嗚啊……」封平瀾緩緩的鬆開百嘹的手,眼淚瞬間集滿眼眶,劃過臉頰流了下來,不斷顫抖的身子有著要失控的跡象。
    百嘹伸手摸了摸封平瀾的頭,用力的搓揉封平瀾的頭髮,打斷了封平瀾要大哭的情緒,「哭什麼啊?要喝就喝,為什麼要哭?」
    「百百……痛痛?」看著百嘹有些蒼白的臉色,封平瀾仍是流著淚的忐忑不安問。
    百嘹伸出雙手撫上封平瀾的臉頰,然後輕輕使力左右一拉,封平瀾的臉馬上變成橢圓形狀,「大概你的臉被捏這麼疼。」
    「唔拉拉嘞叻呼嘟……」(譯:可瀾瀾覺得不痛。)臉頰被百嘹拉開的封平瀾口胡不清的說道。
    「我也覺得不痛啊。」百嘹鬆開封平瀾的臉,拇指和食指捏著封平瀾的臉頰搓揉著。
    「嗚……」看著百嘹輕鬆的模樣,封平瀾稍微安心了些,但還是覺得很愧疚。
    見到封平瀾冷靜下來了百嘹便退下,結果被冬犽一把拉走,開始治療百嘹手上的傷口。
    「既然瀾瀾可以喝百嘹的血,那我們的血瀾瀾也可以喝。」雪勘看著封平瀾又把臉重新埋在奎薩爾懷裡,稍微安心的說道,「這樣的話,我們輪流給瀾瀾喝血吧。光只是奎薩爾的話,奎薩爾會吃不消。」
    「是!」
    奎薩爾不斷撫摸封平瀾的頭髮,努力平復封平瀾的不安,忽然想起自己剛剛做的夢。
    奎薩爾努力回想夢境,可夢變得非常模糊,只記得那渾身是血的少年,還有自己看見他時崩潰的情緒。
    那少年……是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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