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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奎薩爾把雪勘皇子帶回洋樓安置在自己的房間,其餘五名妖魔也進入奎薩爾房間,全都沉默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皇族妖魔。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璁瓏率先打破寂靜。
     「治療皇子為優先,等皇子恢復之後回幽界恢復妖力,在擊潰三皇子,讓雪勘皇子登基為王。」奎薩爾簡單回答。
     「滅魔師不用管了?」墨里斯仰頭喘氣問。
     「暫時不必理會。」
     「……」再次恢復寂靜。
     「大家都累了,先去休息吧。雪勘皇子我們一起輪流看守吧。」冬犽看著負傷的同伴,歎口氣的說。
     「我來看守皇子,你們先去休息吧。」奎薩爾淡淡的說。
     「傷口不處理不行,我去拿急救箱過來簡單幫你們處理,剩下靠你們自身體質恢復了。」冬犽起身,走出房間要去取急救箱。
     「你不能用妖力幫我們恢復嗎?」百嘹有些疲累的問。
     「你身體現在是什麼感覺?」冬犽停下腳步問。
     「……快死了。」
     「我的狀況差不多和你一樣,那你還指望我幫你治療?」
     「對不起,我錯了。」
     似乎懶得和百嘹鬥嘴,冬犽聽見百嘹乾脆的道歉就走了出去,卻看見一直靠著房門卻一話不說的希茉把臉埋在膝蓋上,雙手抱膝的坐在地上。
     「希茉,妳和我出來一下。」
     聽見冬犽的呼喚,希茉抬起頭,一臉憔悴又難過的盯著冬犽,之後隨著冬犽身後一起離開奎薩爾房間。
     「希茉,妳在想什麼?」來到一樓餐廳,冬犽在廚房搜索急救箱,問了問坐在餐桌上的希茉。
     「……」希茉一言不發。
     「妳還在想平瀾的事?」冬犽隱約猜測到。
     「……」
     「希茉,他背叛了我們。」
     「很奇怪……」
     「什麼?」
     「那時候的平瀾…他的樣子很奇怪……」
     希茉回想之前封平瀾拿了飲料給他們喝時,封平瀾的表情卻是不同往日笑顏的面無表情,眼神像是傀儡般的無神,像是傀儡一樣的活動。
     「管他奇不奇怪!他已經背叛了我們,和我們毫無瓜葛了!」璁瓏的怒吼聲豁然出現。
     轉頭一看,看見璁瓏、墨里斯和百嘹都出現在餐廳裡了。
     「可是!那時候的平瀾……」希茉似乎想為封平瀾辯解。
     「閉嘴!封平瀾封平瀾封平瀾……難道妳認封平瀾做主子了嗎!?」
     「我沒有……」
     「那就閉嘴!要是妳再提起封平瀾,我就告訴奎薩爾妳認封平瀾做主子!」
     「吵夠了嗎?」極度冷寒的聲豁然打斷璁瓏的話,奎薩爾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餐廳門口。
     「奎薩爾,希茉她……」璁瓏似乎想說什麼卻被奎薩爾冷眼瞪過去,只好立刻閉嘴。
     「在三樓都能聽見了,雪勘皇子在休息,吵成這樣干擾皇子安眠成何體統?」
     「……」
     「從現在開始,不准提起封平瀾任何事,否則後果自負。」說完,奎薩爾轉身回到三樓房間守著雪勘皇子。
     奎薩爾離開後,五名妖魔在餐廳都保持沉默,完全沒有人要開口。
     「說真的,在我們全部之中,傷的最深的就是奎薩爾吧……因為在和平瀾一起生活期間,一向抗拒外界的奎薩爾已經漸漸對平瀾開啟心房了,卻遭到這樣的背叛,心不可能毫無受損……」冬犽拿起急救箱離開餐廳,留下這句話。
     聽見冬犽的話,他們也能理解奎薩爾的感受,因為他們也對封平瀾開啟心扉了,也非常信任封平瀾,認為封平瀾不可能背叛他們的。
     可奎薩爾不同,一直獨來獨往的奎薩爾,被一個完全不害怕他的人類擅自闖入他的禁地,明明威脅他很多次不許靠近他,可那人類卻擔憂他的狀況,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他的危險與自己的處境,踏入他的危險禁地,甚至差點因為奎薩爾過久沒進食而失控吸食了大量血液導致暈癱,幸好奎薩爾清醒過來及時停下進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即使如此,可封平瀾一清醒的第一件事卻是擔憂奎薩爾的身體狀況,之後卻又掛著笑臉對他們傻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差點沒命的危險,反而不斷糾纏著他們打成一片玩鬧。
     這樣一個平凡的人類卻有著無限的寬容的包容力,包容了他們這群被一般人認為僅出現在小說和動漫劇情的妖魔,對人界來說是怪物般存在,明明毫無力量,卻大方與他們訂下毫無需求的契約,讓他們方便在人界活動。
     明明他們存在會招來麻煩與禍害,可這人類卻沒有一絲害怕或責怪,反而像是做夢般的看著他們戰鬥,計劃一些詭異的計劃把獵物引誘出來,為了能夠協助他們獨自一人計劃方案引誘獵物反而被反將一軍被暗算,害怕給他們添麻煩不斷把自己闖禍的麻煩往身上壓,之後學會一些防身力量後偶爾開始和他們一起作戰。
     他們認為,這樣的生活或許也很不錯,能繼續這樣下去也不錯,可卻……遭到這樣的背叛,完全把他們從斷崖推入谷底。
     在餐廳的四個妖魔沉默的回想著過往與封平瀾一同玩鬧,一同戰鬥,一同鬥嘴,互相照顧的回憶,每一回想一段回憶,心像是被插了一把劍,很痛……
     百嘹似乎受不了這疼痛,率先上樓回房休息了,之後墨里斯、璁瓏也回去自己房間,冬犽回到餐廳時,看見只有希茉待在餐廳里獨自一人無聲流淚哭泣,冬犽輕歎一口氣,替希茉簡單治療傷口,收回急救箱後就回房了,過了幾個小時希茉才起身回到自己房中。
     奎薩爾坐在床邊盯著雪勘皇子,平日的煩躁與恐懼在見到雪勘皇子時已平息了。
     不知過了多久,冬犽進來看守雪勘皇子,讓奎薩爾去梳洗。
     奎薩爾泡著澡水,頭部虛脫的躺在浴池邊,仰望天花板想著過往的回憶。
     無緣無故闖入洋樓手上粘了滿了血液在被封印雕像的他身上亂摸一團破除了封印,失控時飲食他的血液,每次經過他房間都會悄悄探頭房,一見到他都會在他身邊多話說著詭異的形容詞,每次除了什麼意外都會先關係他,寧願獨單一人也不願麻煩別人,眼神時不時露出寂寞又悲傷的神情……
     奎薩爾煩躁的雙手撈起水往自己臉上潑去,感到心臟一陣一陣的抽痛,想起封平瀾當初的冷漠神情,完全不曉得一切真相。
     封平瀾…哪個才是你的真實面目……
     第二天,洋樓來了一個稀客登入來訪。
     「真是稀客啊~妳來有何貴幹啊?」百嘹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女人。
     「叫你的全部同伴出來,我要解除你們手上的環和歸還你們的妖力。」歌蜜手上拿著一個小盒子,冷著臉單手叉腰,完全沒有要和百嘹拌嘴的意思。
     百嘹愣住,不明意義的盯著歌蜜,在歌蜜不耐煩的神情下,百嘹上樓召集全部妖魔來大廳集合。
     見六妖魔都在場,歌蜜再次重複一句話,讓其餘五位妖魔同時愣住了。
     「封平瀾已經和你們解除契約了,而你們又找到你們的主子,你們也沒必要繼續留在影校了。但是按照我們影校所管理這區域的規定,你們都不可繼續留在這裡。不過看在你們還負傷沒完全痊愈的狀況下,我們理事長通融你們直到恢復到足夠你們能正常行動的狀態之前可以繼續待在這。但是!恢復之後,立刻帶上你們主子,回去幽界。」
     說完,歌蜜從小盒子拿出蓋章,立刻走到每一位妖魔身邊抓起他們的手,在他們手背上印下印章,解除限制他們妖力後再脫下他們手上的環,便不多話轉身要離開洋樓。
     「等一下。」百嘹突然叫住歌蜜。
     「還有事?」歌蜜停下腳步,回頭問。
     「妳為什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
     「封平瀾告訴我的,也是他拜託我歸還你們妖力和解除束縛你們的環。」
     「喔?他還沒死嗎?」百嘹勾起冷笑。
     「放心,封平瀾永遠不會在回來這裡了,你們永遠也見不到他了。」歌蜜說完,便邁向大門離去。
     「啊,對了。奎薩爾·柯亞特,殷肅霜要我轉告你,你們在影校完成了許多任務甚至為影校幫助了許多事,作為利益,我們影校一直幫你們削弱了三皇子的軍團勢力。這是新情報,代表與你們的訣別禮。以現在的狀況差不多可以擊潰他了,你們返回幽界就靠你們自己了。與影校的合作到此為此,永別了。」歌蜜將一個捲筒扔給奎薩爾,道別後走出洋樓離開了。
     奎薩爾單手接住歌蜜扔來的捲筒,低頭思想些事,之後打開捲筒的蓋子拿出裡面的文件,詳端文件後,抬頭看見其他妖魔正盯著他。
     「等雪勘皇子甦醒後,立刻返回幽界。」奎薩爾將文件收起,返回房間守著雪勘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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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曦舫國際學校的一間以灰、白、黑為主的辦公室,除了有幾張床之外,還有一個書櫃和擺放藥物的櫃子,以及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擺放整齊的資料和文具,在桌上的角落處還擺著一盆枝上已經結實的殷紅櫻桃的盆栽。

     在其中一張白色的病床上躺著黑髮的少年,黑髮少年的床邊四周聚集許多人與妖魔。

     「我回來了。」一個女人連敲門都沒有,直接開門進入房
     「怎麼樣?」一個看起來病弱的青年問。
     「照著封平瀾的請求,我將妖力全還給他們了,環也拿下了,該說都說了,剩下都是他們的事。」歌蜜拿出六個環,放在辦公桌上。
     一遍寂靜,明明有很多人和妖魔在,可房卻安靜的沒人存在似的。
     「封平瀾怎麼樣了?」歌蜜盯著臥床上的少年。
     「毒…暫時壓制住了,但是情況不樂觀。」殷肅霜有些難開口。
     「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解毒方法了嗎!?」海棠突然大吼。
     「我們從來沒見過這種毒,恐怕是驅魔師專門針對我們妖魔所特製的毒。」殷肅霜搖了搖頭。
     「那就趕緊找別的方法啊!」海棠暴躁的大拍桌子。
     「辦法是有,但是我們絕對辦不到。」瑟諾坐在另一張病床上盯著封平瀾。
     「什麼辦法?」
     「去找封平瀾他哥。」
     「要去找那個滅魔師!?這等於把我們身邊的契妖全都送去死有什麼分別!」
     「海棠少爺,請您冷靜!會吵到平瀾少爺的!」曇華安撫快要暴走的海棠。
     「嗚…咳咳!嘔!」病床上的少年突然咳嗽乾嘔起來,甚至身體有些抽搐症狀。
     「平瀾!」一直站在床邊的蘇麗綰立刻扶起封平瀾,雙手緊緊環抱著封平瀾身軀,不讓他的雙手像發了瘋一樣掐自己脖子。
     「抓緊他!」
     柳浥晨上前幫忙蘇麗綰緊緊環抱著封平瀾,伊凡和伊格爾雙手壓住封平瀾亂蹬的雙腳。
     「嗚…嗚呃…咕嗚…嗚唔……」封平瀾發出像是喪尸活動般的呻吟聲。
     瑟諾立刻上前抬起封平瀾的頭,封平瀾完全翻白眼了,翻白眼的眼瞳不斷流出淚,嘴巴還流出口水,神情看起來非常痛苦,這模樣和喪尸沒兩樣。
     瑟諾一手抓住封平瀾下巴不讓他亂晃頭,另一手放在封平瀾額前,額前的手發出淡白色的微光,逐漸的,封平瀾宛如喪尸般的動作漸漸平息,臉上痛苦的表情逐漸舒緩,像是昏了過去倒回床上喘氣吁吁。
     「平瀾……」蘇麗綰非常難過的流出眼淚,哽咽著哭聲,拿出手巾擦拭封平瀾直冒出來的冷汗、眼淚和口水,順便梳理封平瀾凌亂的頭髮。
     「嗚…呼……麗綰?妳怎麼哭了?」封平瀾睜開虛無的眼神,看見哭泣的蘇麗綰。
     「我…我沒事……」蘇麗綰立刻用袖子擦掉眼淚。
     「不要哭了。」封平瀾坐起身,臉色蒼白的虛弱微笑,抬起手輕輕擦拭掉蘇麗綰眼眶的淚痕,「會不好看哦。」
     見封平瀾的溫柔安撫和舉動,讓她的眼淚又溢了出來。
     「麗綰?」封平瀾疑惑的看著蘇麗綰眼淚又湧了出來。
     「我…我去買水喝!」
     蘇麗綰立刻奔出房間,終絃很難得不像往常藏在鏡子里,從一開始在房間門口,直到蘇麗綰衝出房外也立刻跟在蘇麗綰身後離去。
     「……她怎麼了?」封平瀾疑惑的問。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殷肅霜問。
     「哈哈~沒事,一級棒!」封平瀾豎起大拇指,露出往常的燦爛笑容,但是比往常更摧殘。
     「棒你的頭!」海棠、伊凡和柳浥晨一致怒吼,曇華,伊格爾和宗蜮僅只是皺眉。
     「老老實實說出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殷肅霜似乎很不喜歡封平瀾那個吊兒郎的態度,口氣很差的說。
     「……哈哈……」
     封平瀾露出比哭還要難看苦笑表情,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綁著繃帶的腹部,伸手扯掉繃帶。
     在房的眾人一言不發的看著封平瀾的腹部,很明顯聽見眾人倒吸一口氣。
     封平瀾的腹部有道猙獰的刀孔疤,是為了救奎薩爾而用身體擋下的劍所傷的。
     可這不是能讓眾人倒吸一口氣的理由,最大因素是……從那刀孔疤不斷染上黑紫色的色素,黑紫色色素里還有個類似樹枝又像雷電的黑色紋疤,不斷侵蝕封平瀾的身軀,正在逐漸擴大中。
     「感覺很痛、很惡心。好像有很多細小的蟲子在傷口蠕動啃咬著我……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封平瀾微斂眼眸,輕輕地訴說。
     「瑟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檢查的時候沒有這黑色東西吧?」殷肅霜問瑟諾。
     「……這是毒素。」瑟諾瞇眼觀察封平瀾的傷口,「麻煩大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海棠不耐煩問。
     「這件事非得要親自詢問他哥了。」瑟諾臉色極度難看的騷了騷頭,「我完全無法解決。」
     聽見瑟諾的話,眾人臉色非常陰沉,突然間房外有陣騷動。
     「你不可以進去!」蘇麗綰的聲在房外響起,是非常罕見的怒吼。
     「麗綰?」封平瀾疑惑。
     「吵死了!能不能閉……」海棠不耐煩的開門大吼,突然罵出的話差一字沒罵出就立刻住嘴,之後立刻「碰!」的一聲重重摔門關上,轉過身用身體壓住門口,像是不想給人進入似的。
     「海棠?」封平瀾看著臉色極度難看的海棠。
     「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人粗暴踹開,海棠被衝擊到摔飛出去。
     「海棠少爺!」曇華立刻接住海棠。
     之後闖入房間的男人讓房的眾人提高最高警戒提防眼前的男人,因為眼前的人一手掐住蘇麗綰的脖子,另一手掐住終絃的脖子,將一人一妖魔拖進房
     闖入房的男人眼睛隨意掃了掃房的人,之後視線停在坐在病床上的封平瀾。
     「……能不能請你放開他們兩個,靖嵐哥。」封平瀾語氣有些冷漠的對闖入房的男人說。
     「封平瀾。」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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